“令牌在白王府?”易洛脸色大变,“你怎么可以如此轻率?”
“谁说令牌在白王府?”白初宜扬眉,“即使在白王府又如何?”
“你难道不知道那块令牌等同王驾亲临?”易洛皱眉,对她的轻松十分不解。
“臣知道。”白初宜语气平淡,“臣还亲眼看着先王用它给臣父陪葬了。”
易洛立刻松了口气,随即便回过神,不满地抱怨:“你实话实说就好,何必与朕强?”
白初宜也很不高兴:“即使仍在白王府又如何?王不相信白王府的仪卫?”
“那块令牌的意义重大!”易洛毫不掩饰地冷言,“我谁都不信!”
白初宜眨了眨眼,看了他半晌,才淡淡地道:“那么,王上是否要将臣手里的虎符收回?”
易洛扬眉冷笑:“白初宜,别动不动就用兵权来说事!你明知道朕是什么意思!将朕的话曲解很有意思吗?”
白初宜深深地看了他一会儿,目光移到烛台上,轻笑一声:“令王对白王府的守卫无信心是臣的错。”
易洛终于拂袖而去,白初宜却盯着跳动的烛火出神,半晌无语。第二天,宁和进帐就发现白初宜坐在椅子里,盯着燃尽的烛台出神。
“别告诉我,君上您是一宿未合眼!”宁和的脸色十分不善。
白初宜闻声才回神,随即就发现两眼发涩,不由苦笑着辩解:“半夜有人来访。”
宁和知道白初宜的睡眠并不好,一旦被惊醒就很难再入睡,所以,在军中,白初宜的军帐在入夜后是绝对安静的,除非发生重大事件。
“又发生什么事了?”宁和嘟囔着抱怨了一句,倒不是真的想知道答案。
白初宜都把话都说透了,他不必想也知道是王来见她。
口中抱怨着,宁和手上仍然毫不尽疑地做好准备,但是,白初宜却没有如前几日一样配合,仍在坐着不动。
“君上!”宁和不满地唤道,“您在想什么?”
白初宜站起身,来来踱了两步,毅然地对宁和道:“宁和,你现在立刻回平奈去!”
“什么?”宁和又不解又恼怒地扬声质问,声音都有些尖利刺耳。
白初宜对他笑了一下,安抚之意甚重:“我越想越不安,白王府中的老人都是东岚的功勋战士,性命无忧,但是,风絮……”
“我明白了!”宁和怒意全消,恭敬地执礼领命,“卑下立刻前往平奈。”
白初宜转身将桌上写好的那一纸书信折好交给宁和:“带着这个,你不必与风絮多说,只让他们随你立刻离开!”说着挑眉问他:“明白我为什么让你去吗?”
宁和无奈地轻叹:“君上是看中宁家的能量了!”
白初宜不禁莞尔:“快去快回,不要逗留,我还有事要风絮去办。”
宁和一脸故意夸张的恍然大悟之色:“原来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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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史大人,城防营将王府正门给堵了,卫率大人请您示下,如何处置?”一名王府仪卫匆匆走进白王府总管的公房,单膝着地,执礼请示。
他请示的人一袭浅青色的长袍,坐在红木大书桌后,左手拨着算盘,右手执笔,正在凝神算帐,听到仪卫的请示,他缓缓抬头,一张五官精致的脸上却有一道疤痕从右眼角直划至左颊下侧,不显狰狞,只让人觉得心惊。
他就是风絮,一个东岚朝中无人不知的白王府长史。
三年前,白初宜忽然上奏请示除授空缺的王府长史一职,东岚朝中一片哗然,因为白初宜的奏章中,风絮其人的介绍只有有三句话——风絮字子然,云间人,年二十七。
“城防营负责平奈治安,在白王府之外,有何好处置的?”风絮的声音很温和,与他的的姓名一样,给人春风柳絮的感觉,眼神却始终如千年寒冰似的冷彻人心。
那名仪卫显然没料到会得到这样的答复,不由一愣。
“真是不聪明!”风絮笑了一下,连那道疤痕都显得温柔顺眼,却不知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