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全将手中的圣旨合上,递到对方面前,“这可是今晨,丞相亲自给爷求得,爷还不接旨?”
“亲自求得?”嵇宴挑眉,“他怎么说?”
张全回答出声:“今日陛下本是要将荣乐郡主赐给爷,是相爷说与爷两情相悦,陛下这才允了相爷抬了您做夫人的。”
昨日沈执清才将他赶出来,今日就在朝堂之上对他诉说爱意。
虚情假意,嘴里倒是没个实话。
嵇宴心里生气,面上却还是将圣旨从张全的手里接了。
至少有了它,沈执清想赖是赖不掉的。
他起身,冲着张全出声,“公公不如去我屋里坐坐?”
张全:“宴公子请。”
回了霜花小筑,嵇宴就将手里的圣旨丢在了桌子上。
随着‘啪’的一声,让跟着进屋的张全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殿下。”
嵇宴整了整身上的衣服袖子,“新主子如何?”
张全叩首一拜,“殿下,天地良心老奴的主子只有您一个,今日陛下下朝问起您,老奴还帮了殿下隐瞒。”
嵇宴:“公公看上去还挺得意。”
张全给人磕了一个头,“老奴不敢。”
见嵇宴没说话,张全膝行了两步跪到人跟前去,“殿下,老奴不管去了哪里心一定向着殿下。”他将手伸进怀里,将一枚玉佩呈给嵇宴,“这就是当年君后从宴霖那里拿到的玉佩。”
嵇宴微微垂眸,抬手将玉佩拿到手里。
他将玉佩来回翻看了一番,就看见了玉佩一面刻着的金乌纹样。
张全仰头解释出声,“此物的原主是一个名叫先生的人,这么多年这位先生一直与雍玦保持联系,宴霖的事情包括陛下的事情,背后皆是这位先生在出谋划策。”
嵇宴询问出声,“他的标志可是一片尾羽?”
张全:“殿下见过?”
“行宫天池内,在水下欲杀了沈执清的那几个人手腕之上皆有此印。”嵇宴将玉佩握在手中,“看来,要杀沈执清的不是雍玦,而是这位先生。”
嵇宴眯起了一双眸子,“可有与他的传信方式?”
“并无。”张全声音一顿,“这些年有事都是这位先生主动联系的雍玦,但老奴知道一点,这人应是双叶城之中的人。”
嵇宴:“怎么说?”
张全解释出声,“因为此人每次走后,屋子里总会被染上一股子淡淡的迦叶兰的味道,此花只有双叶城中会有,且味道浓郁,老奴不会认错。”
“双叶城,燕国。”嵇宴口中咀嚼着这个名字,半晌方才再次问出声,“还有别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