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执清翻身而起。
他快步走到窗边将窗户给推开,窗外的冷风灌入让沈执清咳嗽了两声。
等咳嗽止息,沈执清伸手裹紧了衣服,朝着长街之上看了过去。
只见不远处,夜幕之下,道路的尽头亮起了一簇火光。
客栈下的长街之上传来嘈杂的人声。
“死人了死人了。”
“怎么看着死的都是官兵?是何人竟然这么大胆?”
“你们看到了吗?那马车可是大理寺的马车,说不定那马车之内就坐着穷凶极恶的人,死了就死了。”
“谁知道呢?”
声音传入到沈执清的耳朵里,对话当中的内容却是让人皱紧了眉头。
大理寺的马车,难不成……
沈执清当即顺着看那火光照耀之处看了过去,越看这位置越像是……宴府?
坏了。
有人要杀宴霖灭口!
沈执清当即转身,抬手拉开房门。
房门打开,沈执清迈步走出门,却是被杵在门口的人吓了一跳。
他偏过头去,就看见嵇宴抱着手臂靠在门外正偏头看着他。
沈执清:“…………”
什么情况?
嵇宴怎么在这?
沈执清将人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番,就察觉到对方好像并不是才到,而像是站在外面许久。
难不成刚刚他出了宴府,这人就追了过来?他莫不是站在这守了他一个晚上?
可堂堂摄政王怎么可能会为了他做出这样的事情?
这个念头一出,沈执清眉头当即蹙起,“摄政王为什么会在这里?”
嵇宴也没有想到沈执清会在这个时候突然将门给拉开,与人双目对视的那一瞬,让一贯冷静自持的摄政王面上滑过了一抹无措。
“孤,孤……”他直起身,放下手臂到底还是冲着人解释出声,“孤刚刚听说奉御郎去了宴府就过来看看。”
果然如此。
沈执清蹙的眉头稍稍舒展了片刻,他看向下方,“那摄政王可知宴府的马车烧了。”
嵇宴快走上前一步,手指扣上走廊的围栏向下看了一眼。
只见原本安静之极的客栈多了一些热闹,住客纷纷从屋内走出,围在客栈的门口朝着不远处火光亮起之处看过去。
“有人要杀……”嵇宴偏头,哪知一句话还没说完,就看见沈执清一个人丢下他先行了一步。
嵇宴朝着围栏上拍了一把,沉着一张脸就追了过去。
沈执清推开人群,出了客栈就朝着宴府而去。
刚刚长街之上寂静无声,清冷的月光斜照而下,一个人都没有。
而此时火光从街道上映透出来,似是要将天际照亮,长街之上陆陆续续有人从屋内走出,视线看向火光之处,议论纷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