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是在御花院的花奴,今日就在那边的花圃当值,下午的时候,看到国师跟着一个小宫女走了过来,后来那个宫女忽然捂着肚子走了,留国师一个在这里,她等了一会,不见那个宫女回来,这才会寻到这里来的。”
“那宫女何在?”
“奴才倒是见过一面,是皇后那里的小宫女初芸。”
“立刻去传!”秦嘲风喝道,身后一个太监顿时飞奔去了。
白韶卿虽看不见这人面容,可听声音不知怎么的竟是说不出的耳熟,正在回想着,却听一个大臣又问:“就算迷路走到这里,大门紧闭的,国师也应该转头才是,怎么竟到了殿里?你这话不尽不实,可小心要吃苦头。”
那太监道:“奴才跟着国师进来的,可是亲眼所见,国师来时,那门,是开着的。”
此言一出,不论是白韶卿还是众臣都是一惊,白韶卿是吃惊此人竟不惜编谎言助她,而大臣们却是一片摇头责备“这怎么可能?此地一直有世代相传的御军把守,任何人也不可能进来。”
那太监却道:“确实如此,当时这里可是一个御军也没有,奴才若是有半句虚言,立刻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大臣哼了一声,道:“你们可是一直在此把守?”
那五个御军互望一眼,却忽然面有愧色,其中一人道:“确是在此把守的,只是今日下午时分,总看到有人在这里探头探脑,我们当时分三路去周围的岔道寻人去了。”
大臣们顿时一片哗然,秦嘲风道:“如此说来,果真有人打这里的主意,用意竟是要将国师引到此地么?哼,其心可诛。”虽然说着这样的狠话,可是任谁也不难听出他言语中的欢喜之意。
众臣静默片刻,便见那个传讯太监匆匆赶来,叩拜道:“禀陛下……那个宫女……跳河了!”
“什么?”众人同时回头惊呼。
“怎么回事?”秦嘲风这一次倒真是声音低沉,像是已经看出了其中的端倪。
那太监道:“奴才带她来的时候还好好的,她一路上什么话也没说,走过御花园的时候,她忽然纵身一跳,奴才……也不会水,等喊了人来捞起她来,早已没气了。”
秦嘲风抬起冷眼朝着后宫方向看了片刻,冷冷一哼,道:“这下子能让国师出来了么?”
大臣们互望一眼,还是由刚刚说话的那个道:“入禁地者,罪非平常,不管国师是误入还是有心,人总是进去了……”刚说到这里,只听一旁的皇帝重重一哼,他忙道:“可国师,是大秦栋梁,若是因为……一些人的算计,错怪了国师,却恐怕有失贤德之道。国师请出来吧,不过此事还须查明,在此期间,也请国师禁足可好?”
御军们互相望望,这才收回长戟,白韶卿缓缓出殿,点头道:“是,本国师自当遵从。”
这样的一件事能如此解决,秦嘲风好不欢喜,看着又近在咫尺地她,打心里高兴起来,挥挥手让群臣散了。带着她转身就走,却见她在那小太监身边略为停步,他立刻明白,笑道:“你这次功劳不少,以后就跟在国师身边吧,朕另外再赏你。”那太监叩谢了,垂着头跟在他二人身后。
回到仙华宫,秦嘲风叹道:“想不到这么平常的一天,也过的生离死别一般,天颜,是朕疏忽了。看来这宫里有打你的主意呢,你今天究竟为什么要去那边?朕记得你平日都不喜欢进内宫的。”
白韶卿看他一眼,却没多说,只道:“无意走去的,要陛下操心了。”
“你不愿说么?哼,朕也能猜到几分!”秦嘲风想到这里,脸上的柔情顿时变作厉色,白韶卿安慰了一番,好不容易送他离开了,她立刻挥手让那太监进来,那人站在门外片刻才小心翼翼迈进屋来。
白韶卿遣退宫女们,问道:“你为什么要撒谎帮我?”
那太监身躯忽然微微颤抖,过了片刻,竟听他发生抽泣的声音,白韶卿正要再问,却见他抬起头来,一双似曾相似的眼睛满是泪水,他的声音因激动而哽咽,结结巴巴地道:“你……你是……公主么?是平安公主么?”
036 大难
白韶卿大惊失声,猛地站起身来,愣了片刻,她忽然大步向前并朝他伸出手去,她的手也不受控制地抖动着,此刻的她已经不再是那个冷静淡定的圣女,她仿似忽然回到了四年前,重新变成了那个豪言壮志却没有力量的平安公主,靠人帮助逃离险地,靠着毅力和夺目的美艳让纪国为之倾倒的平安公主。
“我是的我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