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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话一断,迟熠的硬气瞬间荡然无存,抓着迟阙的手六神无主:“哥,要是他威胁你怎么办?”
云绥沉着脸看过来,却见林薇和虞兮也抬了头。
只有当事人一脸淡定地喝着小米汤:“这不是必然的吗?”
迟熠都要给他跪了:“万一他拿配型……”
“我拿配型什么?”令人生厌的男低音自病房门口传来。
一周来从未踏进过病房的迟为勉神情自若地进门盯着迟熠:“说,让你父亲看看你是如何看待他的。”
“说你那配型来为我治病。”迟阙抬手把人拦在自己手臂后懒懒道,“您这么疼爱孩子,一定会为了骨髓源竭尽全力的,我知道您之前只是太忙没时间。”
他说着便冲门口来查房输液的医护人员抬了抬下巴:“医生,我爸今天好不容易的了空过来,您快带他去查个配型吧,他快急哭了。”
迟为勉顿时黑脸。
主治医生自然看得出气氛不对,但医生的第一职责永远是救治病人。
近亲本就是骨髓源匹配第一尝试的范围。
想到这里,主治医师立刻对迟为勉伸手:“迟先生为了孩子能尽快脱离病痛,请您来做一个HLA检测吧。”
迟为勉一动不动。
他在原地看了看医生,又转向迟阙:“我没有义务要为了你的命去做配型检测吧?”
此话一出,四下哗然。
“迟为勉,你的良心被狗吃了?”虞兮愤愤上前要甩他一巴掌,“那是你亲儿子!你怎么……”
迟为勉钳住她的手腕,冷笑一声:“你有良心,你给他配上了?他不是你亲生的?”
虞兮简直被他的不要脸震惊了。
“别以为你有多无私。”迟为勉用力甩开她的手,“你不也是为了用他争家产吗?现在装慈爱给谁看?”
虞兮脸色一僵。
迟为勉绕开她往病床边走来,云绥立刻站起身冷着脸挡在他面前。
“又想被我打一顿?”
“小绥。”
他和迟阙的声音几乎同时响起。
云绥回头,迟阙做了一个掌心下压的动作,温声安慰他:“放心。”
“我们没有绕圈子的必要吧。”他坐直身子看着近在咫尺的父亲,“毕竟我也从没把你当人看。”
迟为勉低笑。
“我容忍你暂时的语言放肆。”他用怜悯的姿态俯视着病床上的人,“这是一个父亲应当给予的临终关怀。”
云绥忍无可忍,刚迈出一步就被迟阙抬手拦住。
“迟为勉,你知道我已经立好遗嘱了吗?”迟阙抬头,嘴角微微挑起,“从我成年那天起我就把遗嘱写好公正过了。”
迟为勉顿时变了脸色。
同样被震惊地还有虞兮和林薇。
“你最好祈祷我能好好活着。”少年因为病痛而瘦弱的身体此时却如坚不可摧的钢铁,傲然抬头看着他,“要不然你一分股份都别想从我手里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