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为勉的脸色难看的要命,呼吸都急促起来:“你在遗嘱里写了什么!”
“4%的股份给迟熠,4%给云绥当纪念,剩下18%全部捐给国家。”迟阙压住喉间咳嗽的冲动,轻描淡写地笑着,“我爷爷在世时一直想学习那些高风亮节的民族企业,不会怪我做这个决定。”
云绥震惊地转头。
刚成年……那时候他们还没有在一起。
原来迟阙那么早的时候就将他划进遗产继承人的范畴了吗?
刹那间,酸甜滋味一同涌上心头。
但另一边的迟为勉已经被气得面部肌肉都在颤动。
“你!你!”他指着迟阙的鼻子骂,“那可是我们的家业!你怎么敢!”
“是我的家业。”迟阙彬彬有礼道,“您只是我未成年时期的前股份代理人。”
那个“前”字咬的极重。
迟为勉的表情难看的像生吞了一吨苍蝇。
“阙阙,为什么那么早就立遗嘱?”虞兮听出点选外之音,连忙追问。
迟阙扫了他们一眼,轻声冷嗤:“有样学样。”
迟为勉神色一僵。
三年前迟老爷子临终前迟为勉就曾这样逼迫过亲爹。
万幸老爷子未雨绸缪,没有让这个狼子野心又心术不正的儿子成功。
吃了个大教训的迟阙在成年第二天就开始准备遗嘱,花了半个月的时间做好公证。
毕竟谁能保证他不会突遭意外?
“好,你厉害。”迟为勉怒极反笑,“我同意做配型检测。”
“那您顺便把我这份告知书也签了吧。”迟熠见状连忙递上自己的知情同意书,“我自愿帮我哥的。”
迟为勉捏着笔冷脸沉默了好一会儿,终于不甘不愿地签上了名字。
迟熠拿着告知书就冲到医生面前:“先给我做!”
林薇和虞兮对视一眼,默契地跟上去盯着。
一转眼的功夫,病房里又只剩下云绥和迟阙。
“你早就准备好会有这么一天了?”他回味着刚才的对峙不禁有些叹服。
迟阙微微一笑:“之前不是说过吗?我总担心他会噶了我抢保单。”
云绥神情一滞。
“好荒谬啊。”他沉默了一阵后突然道。
迟阙挑了挑眉。
云绥自己思索着都忍不住苦笑:“父亲恨不得儿子死这种荒谬的事情我现在居然觉得一点都不荒谬。”
迟阙忍俊不禁,捂着嘴咳嗽了一声哄道:“人活的久了什么都见得到。”
“所以迟爷爷为什么越过他直接把继承权给你?”云绥忍了又忍,还是没克制住自己的好奇。
迟阙冷笑:“迟为勉一直觉得我爷爷还在惩罚他当初死守白月光拒绝联姻,认为他是挑衅了我爷爷的父权才被越过,但其实……呵,他也太看得起自己那点鸡毛蒜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