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杏手脚麻利清洗干净,重新穿好衣裳,端着盆去倒水。
刚出门便被贺咫接了过去,“我来吧,你没穿外套,小心伤风。”
姜杏看着他转身,刚想回屋,就听他又问:“等会儿我借你的盆用一下,没意见吧?”
姜杏脸一红,垂首道:“用完洗净放回原处。”
贺咫嗯了声。
躺在熟悉的小床上,姜杏睡意全无。
难道真是因为她太古板了,一想到有些事儿换个地方做,就觉得担忧害怕。
她用大被子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只留下一个脑袋在外面。
满头青丝披散在雪白的枕头上,像一朵妖艳的花。
贺咫洗漱干净,正往这边来。
脚步声像是冲锋的鼓点,越来越轻快。
姜杏面红耳赤,在他的手落在门板上时,逃兵似的闭上眼睛装睡。
虽然看不见,耳朵却高高竖起,听着周围的一举一动。
她听到贺咫插上门栓,关严窗户,吹灭蜡烛,转身走了三步来到床边。
随即床边一塌,他撩开被子躺下,一个翻身长臂横在姜杏锁骨上。
她呼吸一窒,紧接着高大炙热的身躯,便贴了过来,把姜杏给包了起来。
她刚才还手脚冰凉,眨眼的工夫,便觉得浑身燥热,几乎要冒汗了。
还算理智,她推了推贺咫,只说不行。
“我都洗过了。”他的声音沙哑。
窗外一只鸟飞过,扑棱翅膀的声音,鸟儿低叫的声音,很清晰地传来。
姜杏把他四处作乱的大手拍开,指了指窗外。
贺咫那么聪明,怎么会猜不出她的担忧。
愣了一瞬,把宽大的双人被一蒙,两人从头到脚全被罩住。
黑暗、局促,看不清彼此的脸,却能清晰感受到彼此的呼吸。
仿佛把两人同天地万物隔开,外面的声音传不进来,里面的声音也传不出去。
勤劳的农夫开始耕作。
吱吱呀呀,单薄的木板床,响了大半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