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三爷见安三少还未反应过来,他微侧身子,做出又要打他的模样儿,将手指向门口,示意他看过去。
安大老爷就站在门口,正气得胡须一跳一跳的。
安三爷继续骂安三少:“你这孽子!胡说什么?分家!你可是咱们长房唯一的男孙,是要继承家业的。怎可分出去单过?!”
“你可知什么是孝悌?你打算将我和你母亲,还有你祖父、祖母怎么办?丢在一边等死么?!啊!孽畜!我生你养你这么多年,你就这样回报我的?还不如掐死你,省得你分家戳我心窝子,叫外人耻笑咱们长房要绝后!”
骂着骂着,安三爷就掐上了安三少的脖子,看似用力掐着他摇晃,其实是趁机将他的脸对向门口,让他看扶着门框站立,气得浑身抖的安大老爷。
安三少在安三爷痛骂他的空当,就用眼角余光瞟到了安大老爷,他假装不知,哭着向安三爷告饶,求他原谅,还在安三爷掐他的脖子时,故意瞪圆眼睛,闭着气将脸憋红,还适时地闷哼几声,装作呼吸不畅的模样儿。
安三爷对儿子的机灵很满意,他心中微笑,面上却越狰狞,装作怒极的样子一直喊:“我掐死你这个孽障!我掐死你这个孽障……”
“住手!”安大老爷丢掉拐杖,大步跑进来。他见安三少被勃然大怒的安三爷掐得“奄奄一息,就要断气”,心里惊恐大于愤怒。
只听他一脸焦急地大喊“住手”,几乎是立刻就飞扑到安三爷跟前,伸手扳开他死死掐住安三少脖子的手,“快松开!他是你唯一的儿子,难不成你真要掐死他?!松手!”
安三爷故意不忿地和安大老爷推攘了半晌,才“不得已”松手,恨恨道:“父亲,为何要阻止我?!这样的孽子,活着有什么用,只会惹我生气,不如弄死他得了。”
“省得他成日巴着一个男子,到处丢咱们安家的脸!什么东西?为了一个男子要死要活也就罢了,如今居然提出要分家?他明知咱们长房就他一个男儿支立门户?他要是分出去单过,叫我们怎么办?长房的家业又该谁来承担?外面的人又该怎么取笑我们?”
“可之君毕竟是你的儿子!我唯一的孙子!”安大老爷喊道:“你怎么能掐死他?!他有什么地方不对,你让他改就是,没必要要他的命哪!”(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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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九章 分家(二)
“可是我想到他说的那混账话就心烦!”安三爷一把推开挡在安三少跟前,怒视他的安大老爷。‘
又要伸手去掐像热死狗一般,躺在床上张嘴大口大口喘气的安三少:“孽子,你活着也只会叫我们生气,令我们丢脸,还不如死了清净呢!今日我一定要掐死你,清理门户!”
“父……亲……吭……咳咳……”这次安三爷真的用了劲,因为安大老爷就近在眼前,他没法作假。
安三少不料这次他父亲竟玩真的,陡然被掐得青筋毕现,面红气短:“我……嗯……不行……了,松、松……”
他喊一下停一下的,很快眼珠子就凸了出来,舌头吊在外面。然后眼珠子一翻,又没了知觉。
安大老爷被安三爷推开,碰到了桌子撞伤了腰,疼得他僵立了一会儿,缓过疼痛扶着老腰靠过去,就看到安三少被安三爷“掐断了气”,又气又怕,悔恨交加,眼前金星闪烁,一只手还指着安三爷骂“畜。生”,人就倒了下去。
安大老爷晕厥后,躺在床上装死的安三少想跳起身去扶安大老爷,被安三爷按住手,低头在他耳边喊了声“别起,你祖母她们来了”。‘他又闭眼继续装死。
安三爷则在霍氏和齐氏相扶着踏入安三少养病的房间时,依旧伸直手,卡着安三少的脖子,嚷嚷着:“孽子,去死!”
霍氏和齐氏才踏进门,就看到安三爷在弑子,安大老爷则躺在地上没动弹,婆媳俩个顿时花容失色:“老天爷呀!这是怎么了?”
“夫君,你快松手。之君真要被你掐死了!”齐氏毕竟年轻,在霍氏被吓得瘫坐在地,哭喊个不停时,她鼓起勇气,冲到安三爷身边,用手捶打着他的手。“松手!快松手呀!”
安三爷任齐氏敲打了他片刻,才假装力竭,松开了“已不会动弹”的安三少,任齐氏泪流满面地抱着安三少。心碎又绝望地喊:“儿呀,我的之君啊!你快睁眼,瞧瞧娘呀!我的心肝,我的命啊!你怎么狠心抛下娘亲!儿呀,你快醒醒。”
齐氏喊了半天。安三少仍无反应,她吓得六神无主。
安三爷这时又冷血地骂道:“你嚎什么嚎!这孽子死有余辜!他为了迎娶岑二少,居然想要分家,自己出去开府另过!这不是戳咱们的脊梁骨吗?他……”
“他什么他?!那可是你的独子!”霍氏终于找回力气,站了起来,她看到齐氏忘我地抱着“没命了的”安三少大哭特哭,心好像被人用钢刺一下一下地钉,痛得她快没法呼吸。‘
霍氏来不及理会躺在地上的安大老爷,她疯了一般的扑到安三爷身上,伸手挠他的脸。边抓边骂:“混账呀,之君可是你的独子!你怎么下得了手?你怎么下得了手!你还我的乖孙来!呜啊啊!”
“母亲,那孽子……”安三爷还想说什么,被揪着他胸前的衣襟哭骂他的霍氏,重重甩了一巴掌,“你才是孽子!之君做了什么呀?你居然狠心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