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知镜悄悄潜回公主府,宽衣解带,刚在赵琼华身侧躺下,就被对方一个鹞子翻身压在身下。
“殿下……你……”
赵琼华附在他颈侧仔细嗅了嗅,闻到一股陌生的脂粉香,生气地在他脖颈处咬了一口。
苏知镜“嘶”了一声,慌忙解释:“琼华,你误会了,我没有去……唔……”
他怎么都没料到,自己会被一个女子攻城略地。
一炷香后,赵琼华扶着自己快要累断的后腰,轻轻喘着气道:“知镜哥哥,这下,我是真的……真的信你没有做对不起……我的事情了。”
苏知镜疼惜地揉捏着她的腰肢,低声解释说自己确实出去了一趟,不过是出去找宋氏毒害自己阿娘的证据,顺便给国公府找点乐子瞧瞧。
听了苏知镜的话,赵琼华乐不可支。
“他们国公府,果然是,”她想了半天才想到一个词儿,“上梁不正,下梁歪。”
“射柳那日发生的事,我后来找人查过了,苏眠眠的裙摆上有特殊的熏香味,名为‘合欢香’,她虽然蠢,但不至于在光天化日之下给自己和赵元璟下那种香。唯一的可能是,她身边的柳月做了手脚。之后,花船进水,柳月故意大声喊叫,吸引众人注意……”
种种迹象表明,柳月自那次被宋氏威胁着要将她毒哑发卖后,便生了异心。
赵琼华冷哼一声:“多行不义必自毙。”她忽然意识到不对劲,“你,你不是一向偏爱苏眠眠吗?怎么……”
“说起来你可能不信,知鹊病重从宫里回来之后不久,某一日,我忽地做了一场荒唐梦。”苏知镜边回忆边说,“但若说是梦,那些事情,却像是真真切切地发生过的一样。”
赵琼华翻身从床上爬起来,定定地瞧着他问:“你是不是也梦到了我?梦到我远嫁大辽……”后面的话太过残忍,虽然只是从苏知鹊的呓语中听到的,但她还是没勇气说下去。
苏知镜的目光渐渐变得深邃,仿佛陷入了那段梦境般的回忆中。
他轻轻握住赵琼华的手,指尖在她的手背上缓缓摩挲,声音低沉而温柔:“是,我梦到了你。梦到你远嫁大辽,梦到你……从未真正快乐过。”
在他的梦里,赵琼华名义上是太子妃,实则为大辽老国主的宠妃。老国主死后,赵琼华确实被太子珍惜过一段时间,但很快,太子被自己的王叔赶下皇位,而她,成了王叔的榻上人……
他的声音微微颤抖,眼中闪过一丝痛楚:“琼华,那一世,我眼睁睁看着你离开,却无能为力。我恨自己懦弱,恨自己没有勇气去争取你。那一世,我错过了你,也错过了许多本该珍惜的人和事。”
如果不是他太懦弱,认贼做母,知鹊不会惨遭迫害,舅舅和裴江流不会枉死,致残,外祖父也不会重病……
赵琼华静静地听着,眼中渐渐泛起泪光。
她从未见过苏知镜如此动情的模样,心中既感动又心疼。
她轻轻抚上他的脸颊,低声问道:“知镜哥哥,知知病重的时候,也说过同样的话。你说,你们,会不会做了同样的梦?”
苏知镜的眼眶微微泛红,缓缓闭上了眼睛。他终于意识到一个事实,也许,那不是梦,而是知鹊的前世。
懊悔和内疚如一条蛇,紧紧地缠着他的脖颈,让他艰难地无法呼吸。
翌日天蒙蒙亮,苏知镜便去了苏知鹊的院子。
苏知鹊尚在梦中,听桐月说阿兄来找自己,急急忙忙穿上衣服,甚至都未来得及梳洗,便出了屋门。
“阿兄,这么早来找我,可是出了什么急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