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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接触（第4页）

女孩在后面连哭带骂地道：“苏默，我跟你没完！”

那天苏默把萧雅带到舞蹈社，萧雅还有些惊魂未定，喘着粗气问她：“苏默，她会不会告诉老师？”

苏默笑笑，从口袋里拿出一颗石子儿：“这是我们家乡的石子儿，它很灵的，对它许愿，可以帮你实现心愿。”说完她把石子儿递到萧雅的手上。萧雅接过石子儿，滑滑的，还留着苏默的体温，萧雅的脸上浮起笑意，已经没了刚才的紧张了，她轻轻地把石子儿放在胸前说道：“希望苏默可以多笑，希望我们可以成为最好的朋友。”

苏默接过石子儿说：“哇，你这人好贪心啊，不过现在实现你最后一个愿望，苏默跟萧雅会成为最好的朋友。”

在那个快要过去的冬天里，苏默和萧雅坐在舞蹈室里面，系上了一根友情的红线，从此再也没有断过。

苏默没有告诉萧雅，她原来也是一个被人处处欺负不敢反抗的姑娘，可是后来她懂了，这个世界总有那么一些人，她不会因为你的忍让和妥协而善待你，反而会变本加厉地折磨你。

在这样的学校里，想要不被欺负，就要表现得比他们任何一个人都凶狠，就要随时举着一张面具，清晰地写着：“禁止侵犯，后果自负。”

萧雅，我们已经一无所有，我们能做的，只剩坚强。

可是如果可以，我希望我永远是为你出头的那一个，因为坚强，是一件何其悲壮的事，你要放弃太多，比如单纯的小快乐。

虽然最后苏默还是被送到了办公室，老师狠狠地批评了她一顿，还因此挂了一个警告的处分，因为这次暴力事件，让苏默和萧雅在学校里彻底边缘化。那些关于苏默打架、不良少女的传闻很多都是因为这件事情的以讹传讹，但她从不曾因此而后悔。友情在苏默的世界里是一个无比生疏又疼痛的字眼，她曾敞开心门地对待过友情，家庭的缺失让她更希望在友情中找到安慰，可没想到，事与愿违，友情不仅没能解救她，反而将她陷入绝境。一度让苏默觉得如果信任一个人果真如此之难，那么干脆谁都不要信，谁都不要依靠，因为这世界上只有自己不会背叛自己。

苏默轻轻地抱着萧雅，可是，这一次关乎爱情，再好的朋友，也是用不上力的。

（3）

这天早上，苏默早早起床，还特地梳洗打扮了一番，用手轻轻摩挲着钱夹里那张合照，照片里的两个人笑靥如花地站在一片红色的峡谷中。她又拿出前夜打工之后带回来的一块蛋糕，蛋糕不大，也不贵，只是小小的一块，白色的奶油上放着一颗孤零零的樱桃。

苏默不忘在蛋糕上插了一支蜡烛，双手合十，轻声地说了一句“童，生日快乐”。然后吹熄了蜡烛。

一场小型的生日庆祝会就这样结束了。

从沐逸童死后，这是苏默每年的今天都要做的事情。

萧雅从上铺伸出脑袋，好奇地问：“苏默，今天是谁生日啊？”

苏默被吓了一跳，看了看萧雅淡淡地说：“一个故人。”

萧雅想了想又说：“好巧啊，今天也是沐逸瑶的生日，大家都研究晚上去参加她的生日会要送什么礼物呢。班上三分之二的人都被她邀请了，还有其他班级的同学，可惜没有叫咱们。”说到这儿，眼里有些暗暗的失落。

苏默若无其事地一面收拾东西，一面搭话：“又不熟，没被邀请也正常啊！”

“可是人家好想去。”萧雅撇着嘴装可怜。

苏默亲昵地捏了一下萧雅的鼻子说：“你就在床上做梦吧，我要去练舞了。”

“等等我等等我，很快，今天没课，我去看你们排练。”说着立刻起床收拾。

曾霖带着冼哲早早地来到舞蹈室，发现沐逸瑶和安欣到得更早。

冼哲看见沐逸瑶立马来了精神，偷偷地对曾霖耳语：“你早说沐逸瑶也在，我就应该擦点古龙水再出来。”说完连忙向沐逸瑶走去，“嘿，你还记得我吗？”

正在压腿的沐逸瑶连忙停下动作，温柔地一笑，嗲声嗲气地说道：“当然记得了，这么帅的男生谁会忘记？对了，晚上我办生日会，你也过来吧，曾霖也会来的。”说完冲着不远处的曾霖提高音量地喊道，“对吧，曾霖？”

曾霖微微一笑道：“是，会的。”曾霖答着，眼神却总是向门外的方向瞥去。

沐逸瑶满意地笑道：“所以，你也来吧，人多热闹。”

冼哲自然求之不得，连声应着：“一定一定……”

正说着，苏默和萧雅急急忙忙地赶到了舞蹈室却还是来晚了几分钟，好在Miss姜还没有到。曾霖看见苏默来了，立刻像是来了精神，原本还闷闷不乐的脸上顿时有了生气。

苏默来不及理会全场人的注视，急急忙忙地要去换练功服，安欣却在一旁阴阳怪气地道：“哟，女一号终于来了，我以为今天排不上了呢，架子够大的，让全社的人列队等。也是，谁让我们当不了女一号，就只有等人的份儿了。”

舞蹈社顿时安静下来，仿佛掉根针都能听得一清二楚。所有人都在等着苏默的反击，没想到苏默压根无视这种冷嘲热讽，连头都没有回就连忙进去换衣服了。从苏默走进舞蹈室的那一刻起，曾霖的眼睛就没有离开过她，此刻苏默的坚强和沉着更是让曾霖尽收眼底，不禁在心里默默地为苏默的不卑不亢叫了声好。

萧雅在一旁不服气地嘟着嘴狠狠地白了安欣一眼，安欣看着萧雅凶巴巴地说：“看什么看？你是舞蹈社的吗？你来干吗？”说着就把萧雅往外推。一旁的曾霖看不下去了，拽开安欣的手：“够了吧？是不是冼哲也不能来？是不是我也要走？”安欣被曾霖这样一说脸上红一阵白一阵，推也不是，不推也不是。

沐逸瑶连忙站出来，拽开曾霖的手说：“好了好了，都别闹了，一会儿老师来了都不好看。”说着，轻轻地把安欣拉回了自己的身边。

正说着，Miss姜就来了，苏默也急急忙忙地换好了衣服走了出来。

Mis姜走进来，对大家说：“大家回去都看剧本了吗？”

“看过了。”大家异口同声地答道。

“好，那各位的角色分工大家应该清楚了。下面我讲一下纪律，不管你担任哪一种角色，从现在开始到公演的这一个月的时间里，大家每天要坚持排练，没有特殊原因不能请假，就算今天排练的内容没有你的戏份儿，你也要过来练基本功以及感受舞台剧的气氛。”

“据我观察，平时只有苏默会在业余时间过来练舞，你们不要觉得自己跳得不错了就松懈，舞蹈是没有止境的。”Miss姜说到这儿，安欣又在下面和沐逸瑶小声嘀咕道：“我终于知道老师为什么要她来演女主角，原来平时都是这么拍马屁的。”

“好，先不多说了，给大家一点时间活络一下筋骨，在这期间我给大家播放一下我们要用的背景音乐，让大家感受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