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天田汉书?晁错传》苏林注:“以沙布其表,但视其迹,知匈奴来入”。但布沙以外,也利用自然沙地,进行修治。修治时使用犁、锄、臿等:
坞陛皆坏不作治
(90)户与戍不调利(《流沙》戍役30)
天田不耕画,不锄治
所谓“天田”,例同“天河”,义若不稼之田。唐代称作“土河”,见《通典?守拒法》:“土河,于山口、贼路横斩道,凿阔二丈,深二尺,以细沙、散土填平,每日检行,扫令净平,人马入境,即知足迹多少”。
天田和塞,汉简中经常相提并论。居延简称外逃越境一律作“兰越塞天田”。其位置当在塞即塞墙的外侧,与墙并行。各亭燧的天田约连成一长条地带,但不必太宽(唐代宽二丈),沿着塞墙、烽燧的走向,形成一道连绵不绝的侦迹线。居延现存遗迹中,有一种所谓“双重塞墙”,从痕迹看,是两道平行的相距3一5米的低土垅。其中内侧的一道,疑是塞墙,中间为天田,外侧的可能是天田边缘的低垣。在要道、津渡处也设天田,如河边有天田:
□□□□落□不坚
(91)坞前垣不涂治河中毋天田卩(EJT21?177)
垣北不除卩兰入
利用河岸沙地,侦察过往踪迹。
天田长度以里、步计算。汉一里为三百步,约今400公尺强。前引例(7)的一段天田长一百八十步不符要求。这不是全长,宽亦不明。又三行悬索长一里三十六步,一行长为一百一十二步。悬索如此之长,约设在天田附近,或单行,或数行,大致与天田并行延伸。这可能有点象后世的铁丝网。在柃柱上横曳细索,可拦截示警;未铺设天田之处,能侦知敌人出入。柃,同棂、軨,木柱排立状。例(5)说悬索皆松弛,二十枚柃柱埋设不牢固,能帮助我们想象其形状大概。有人或以为柃柱是遗址周围埋设的尖木桩,说非是,详下文。
(92)六人画沙中天田,率人画三百步(《流沙》戍役9)
(93)行山画天田(EPT51?64)
(94)所持木杖画灭迹,复越水门(336?32)
(95)伐柃柱马柳(31?6,31?9,甲220)
(96)与此柃柱百五十枚(EPT40?159)
(97)沙头迹柃柱(7?30)
(98)□月十日为隧山柃木为所略得(EPF22?584)
其一人养□卌六万六千五百六十石
(99)三月甲辰卒十四人定作十三人除沙三千
七百五十石,率人除
二百九十石
(EPT51?117)
日迹行廿三里,久视天田中,目玄,有亡越塞出
(100)入它部界中,候长宜日迹,卒望匿不言迹
(EPT51?411)
(101)□候长候史葆塞延袤道里(175?19)
(102)凡葆天田四里八十七步半步(EPT51?532)
以上诸简,(99)除沙之数较大,可能与铺设天田有关。(95)、(96)说:伐一种马柳制作柃柱,柃柱的数量较多。(92)为敦煌简,其天田设于沙中,画天田约是用某种工具把沙地刮抹平整,人平一里,这段天田约长六里。日迹也是很艰苦的戍务。每日巡视天田、悬索、柃柱,上自候长、候史,下至戍卒,都要轮流参加。辨认踪迹需要经验和细心。敌人、逃亡者有时会毁灭天田的踪迹,破坏柃柱、悬索。例(100)说某部候长与戍卒行迹廿三里,这是该部塞天田的总长度。由于眼晴一直盯视着天田,以致疲劳晕眩,而戍卒某已发现逃亡者踪迹延续到别的部界,却隐瞒不报。每一部燧各负责自己的部界,维护修治天田等,按时行迹,并保证不发生偷渡逃亡或失迹等事故,这种制度称“葆天田”,见(102)。四里八十七步云云,为某燧塞天田的长度。
又(93)“行山”,(98)“燧山”,这“山”可能是对天田、柃柱部位的一种俗称。
(九)守护、安全设施类:
67.虎落(强落);
即城鄣烽燧外围的屏藩,汉简称“强落”:
(103)来□□临亭隧强落天田(239?22)
(104)五月壬辰乘隧,戍卒许朔望见隧北强落上有不知何(EJ?613)
(105)四百人代运薪上转薪立强落(EPT59?15)
(106)省殄北作落(EPT51?37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