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这个人平时喜静,不爱打扰,每天接待的客人超过两拨他必定要闭门谢客,或者让我们说他不在。”
佣人想了想,“出事那几天他只比平时待在书房的时间更多而已,但因为他平时除了清理鱼池外,就喜欢静思,有事才会叫我们,所以我们都没多想。”
郑邦业戒心很重,大约是当年的大起大落,回国后对这些朋友不曾真正交心,不过是维持社交而已。霍尧知道他的关系网都在国外。
而在和郑邦业常有来往的律师却在这个时候横遭车祸。同一晚郑邦业的所有电子设备被黑客入侵,害他这个人起码财力和关系非同小可。
“其实先生前几天心脏都有些不舒服,去参加宴会之前我有劝过他要不要先服药,他拒绝了。”
霍尧:“怎么不给我说?”
他面上的寒意令人心惊,佣人说是老先生不让。
“他说您烦心事已经够多,别再去打扰你。”
有瞬间的扭曲自霍尧脸上一晃而过。
经历过去种种他以为自己已经足够麻木,可疼痛带来的抽搐依然让他脖颈爆出青筋,郑邦业于他是父是友,老天真的一点都不给他留活路。
直到眼眶边缘的红色渐渐变淡,他才想起宴会那天下午郑邦业叮嘱他的话——
“这人心隔肚皮,某些看似对你和和气气,在你身边施以援手的不一定是朋友,有可能他只是为了近身拿捏住你的要害,从而置你于死地。生活的学问大得很,千万不要轻易去信任任何人。”
他之前的叮嘱不在少数,所以霍尧也没多想,但郑邦业那天很明显欲言又止。
还不等霍尧思考,手机便发出几声震动。
他看了眼,迈步下楼,上车后一脚油门踩了出去。
沿着市区一路往郊外开,最终停在了某处空旷山野,远处河岸的风吹得杆上旗帜凌乱,车窗降下后他手臂搭在上面,指间的烟足足燃尽,副驾驶才有人坐上来。
“尧哥,蓉城有警察在查霍家两兄弟的死因。”
霍尧呼出口烟,烟雾弥漫上他黑沉的眸底。
“哪个分局?”
“城南分局,之前还以慰问的名义走访了霍宅好几次,之后就有便衣出现在街道外卖水果。这些似乎是京都那位去了之后才有的,听说这人极为难缠,是不是他想搞你?”
副驾驶坐着的是同霍尧在国外出生入死的陈青,有些交情还真只能打打杀杀练出来。霍尧沉默的听他说着,直到他口中某个字眼的出现。
他眸子一抬:“陆野?”
陈青点头,他道:“要不要我去。。。。。”他轻轻做了个手势。
“先不用。”
霍尧虽然不清楚陆野是怎么怀疑上的他,但国内外相隔万里,时隔小半年找证据无异于痴人说梦。
“安克劳那边怎么样?”
“尧哥,你还是出国吧。”
陈青说隐患重重,这把火早晚得烧到他,郑老先生之前就让陈青劝霍尧出国。
“不去。”
霍尧说找不到害死郑老的凶手他不可能走。
“你到底是为了找到凶手还是为那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