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戎大抵是在她还不记事的时候被领养回家的,时戎是母亲故人的孩子,但她的故人离世了,时戎成了孤儿,是母亲带他回家的。
大家都是这么说的,从小陪在她身边最多的就是时戎,他小时候个子比她矮,总喜欢叫她大小姐,也总喜欢跟在他的身后。
孤独的日子里,似乎多了色彩。
车子停在了墓园门口,白初惊下车,望着墓地的铁门,她的心情很平静。
她与白老爷子一起走进墓园,走到那块刻着母亲名字的墓碑,他们一个葬在最右边,一个葬在最左边。
父母那一辈只有他们先离开了,所以那一排只有父母的墓碑,一左一右的列在那里。
几个叔伯婶娘早已到场了。
当年白初惊的父母离世后,几个叔父都很沉默,没有丝毫动静。
没人能够动摇白初惊的地位,也没人能。
白初惊的父亲是老三,他能作为继承人成为白家的掌权人,全是因为白初惊的出生。
白老爷子信佛,专门请了大师为家里批命。
白家百年内白家第一个诞生的女孩会是白家的福星,这个女孩儿必将带领着白家走向更遥远的路程。
对于白家而言,只要老爷子在一天,白初惊的地位稳如磐石。在白初惊多年的掌控之下,白家所有早就牢牢掌控在她手中了,白家人上头的大伯二姑乃至四叔,从来没有人想过越权。
她们祭拜完列祖列宗,便先到了白初惊父亲的而墓前。
她淡淡地注视着,没有任何情感的波动。白老爷子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示意她向墓碑敬上一炷香。
“你是应该好好看看她们了。”
白初惊低下眸,声音淡漠,“我看了他们十二年,也算够了。”
“不孝女。。。。。。"一声低语从她的身后传来。
白初惊手上的动作一顿,她与白老爷子基本上同时转头看向身后的方向。
白初惊眼神犀利,双眉蹙蹙,随即冷笑一声,”好一个不孝女。“
她将手中的三柱香直接丢到了地上,一众人打着黑伞,雪如鹅毛飞落。
时戎站在她的身边穿着一身黑色的西装为她撑着伞,目光亦是犀利的落在站在最边缘的少女身上。
白初惊朝着她走过去,伸手勾起少女的下巴,眯着双眼凑近她,哼笑一声,“那初彩妹妹,倒是和姐姐说说,如果你初惊姐姐我是不孝女,那你初语姐姐又是什么好东西?”
从白初语到家开始,白初彩和白初语的关系就十分的好,小时候这两人没少合起来整蛊她。
白初语这人什么不会做,惯会黑绿茶,黑得明明白白,一点都不带掩饰的。
在白老爷子看不见的地方最喜欢用的就是那些上不得台面,见不得光的手段。
但她从来没让她得逞过,除了五年前那场意外。
因为她收拾起人来比谁都狠,所以爷爷从来没管过她们之间的那些事,爷爷知道她不是软弱挨欺负的人。
这其中眼前这个小少女到底帮了多少忙,她不知道,但是肯定少不了她的一份。
白初彩比她小四岁,白初语比她小三岁,所以怎么能不说这两人是同病相怜了。
白初彩很小的时候走丢了,命好被好心人收养了,后来找回来的时候,二姑和二姑父已经有了二胎,还是个男孩,对她自然就不待见。
白初惊叹一口气,甩开她的脸,伸手在时戎的衣服上嫌弃的擦了擦,“时戎回头,把这套衣服丢了吧,挺脏的。”
时戎十分配合的应了一声。
她转身拿起香炉,点燃了一根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