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启明向吕慕岩扮了一个鬼脸,怪笑说道:“你和李大哥放火烧房,多么轻松,我和韩三哥入火救人,多么艰苦,吕二哥把好差事派给自己,苦差事派给人家,还不滑头么?”
吕慕岩听他这样说法,也不禁哑然失笑!
这时,李玄方把一只风鸡翅膀举向嘴边,忽然脸色微变,抬头目注峰壁五六丈上的一堆古藤,怪笑说道:“藤后是谁?我老花子来个‘风鸡迓客’如何?”
—面说话,一面把手中风鸡翅膀向那一堆古藤凌空打去!
李玄话音未了,鸡翼刚刚出手之际,古藤之后便自纵出一条瘦小的人影,身法灵妙无比地垂空飞落,并顺手把李玄所发的鸡翼接去!
展眼间,人落面前,是位瘦小枯干的白须白发老叟,但双眼宛如冷电的慑人神光之中,却显然蕴有盛怒!
蓝启明一见来人,便向吕慕岩狂笑说道:“吕二哥,你猜对了,他那三十多年的老寒腿果然是假的!”
韩剑平闻言便知来人身份,生恐双方闹翻,遂赶紧站起身形,向这白发老叟长揖为礼,含着笑脸说道:“这位老人家莫非就是‘衡山隐叟’张太和兄?”
张太和并未答话,却向放在石上的风鸡腊肉看了几眼!
李玄狂笑说道:“张兄不必看了,这风鸡腊肉大概是你手制之物,滋味绝佳,我们弟兄正欲拜谢厚赐!”
张太和眉头微皱,仍未答话,只伸手撕了一块鸡脯,入口大嚼,并把两道炯炯的眼神,不断在蓝启明及那头青驴身上扫来扫去!
李玄见状,便即含笑问道:“张兄,你对蓝小四和那头驴子看了半天,总该有所决定,究竟是来抓小偷,还是来作驴子的主人,参与‘武林八修’的盟约?”
张太和脸色渐转平和,含笑说道:“我认为那只驴子确实长得漂亮,看起来竟比三只手的‘蓝采和’还要讨人喜欢一些?”
蓝启明气得噘起嘴唇叫道:“我们远来相访,便吃你一只风鸡和一块腊肉也不算多,你怎么这样小气,把我比得连只驴子都不如呢?”
张太和冷笑一声,刚待发话,韩剑平已先替他斟了一杯美酒,陪笑说道:“张兄怎会忽然变了主意,这等痛快地慨允参与我们弟兄的盟约?”
张太和笑道:”武林八修’这桩盟约极为有趣诱人,但其组成份子是否良善妥当,也似应在答允加盟之前先有相当了解,故而我遂假称寒腿风瘫,不能走动,好在暗中对你们细加察看!”
蓝启明怪笑问道:“张老头儿,你只这样一看,便能把我们看清楚了么?”
张太和指着韩剑平,向蓝启明含笑说道:“只要你所言不虚,盟约中真有‘玉笛韩湘’在内,我便还有什么疑惑不决之处?”
蓝启明向韩剑平咋舌说道:“韩三哥,你听听你这浙东大侠‘玉笛韩湘’的名头多大,多令人信服,比我蓝小四的利口尖牙强得多了!”
张太和饮了一口酒儿,目注吕慕岩,微笑说道:“但天下事巧合太多,适才吕兄若非提出‘放火试病’之议,则误会必成,今夜定在这祝融峰下有番龙争虎斗!”
吕慕岩闻言,苦笑说道:“张兄此语却是何意?小弟还以为你听了我纵火烧房之语,难免会盛怒相责呢?”
张太和皱眉一笑,伸手指着祝融峰上,向李玄等人说道:“诸位请看,那就是我居住的茅屋所在!”
群侠闻言,一齐顺着张太和的手指看去,只见峰上闪动着火光,并不时有浓烟腾起!
吕慕岩恍然大悟地失惊叫道:“张兄,难道你所居的茅屋,业已被人放火烧掉了么?”
张太和目光微注蓝启明,点头笑道:“火起之后,我认定是蓝老弟所为,遂颇为愤怒地赶来寻他理论,谁知恰巧听得吕兄正作纵火建议,则烧我茅屋者,显必另有其人,彼此间竟自然而然地消弭了一场莫大误会!”
李玄听得纵声怪笑说道:“妙极,妙极,吕老二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