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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部分(第2页)

就在送走李兑后的一天,肥义把一个叫高信的下属找来,对他说:“公子与田不礼甚可忧也。”

公子指的自然是章,作为在政坛打拼了至少二十多年的老政治家,肥义敏锐地感到危险已经逼近了。

可他的对策也只能是“有召王者,必见吾面”,有人要见赵惠文王必须经过他批准。

肥义这样做不是要像历史上另外一类人那样控制国君,而只是因为“我将先以身当之”,如果有什么危险,他会替赵惠文王挨第一刀。“无故而王乃入”,要是没事,赵惠文王再与人见面也不迟。

有句话叫“舍命陪君子”,肥义本身就是位君子,而他甘愿舍出性命捍卫的是一位君王,虽然这君王只是个什么事都作不了主的小孩子。他没有去想这样值不值,只知道这是他那个时代的职业道德。

章在作了大约一年的代安阳君后,于公元前295年来到邯郸,和群臣一起朝拜自己的弟弟。少年的赵惠文王坐在王座上,赵主父呆在一旁观察,看着章已经是一副成熟男人的模样,却不得不卑下地向小弟弟行礼,心里忽然感觉不是滋味。在这一瞬间,久违的父子之情重又涌上心头,赵主父终于发现自己对这个儿子亏欠得太多了。

既然亏欠,就要设法补偿。赵主父想到的办法是,把赵国一分为二,让章在代郡另立为王,跟弟弟取得平等的地位。

如果真的照这个办法去做,可能就会避免不久之后的悲剧,但这仅仅是可能而已。赵主父的想法并没能实行,史书没有说明原因,想来大概是肥义等大臣坚决反对分裂国土,而赵主父最终也还是舍不得分割家产,整件事也就无疾而终。

然而经过这样的刺激,章心中压抑多年的不平与愤怒却再也遏止不住,猛烈地喷发出来。

这一年,赵主父和赵惠文王来到了邯郸东北方向一个叫沙丘的地方,大概是来度假。随行的还有肥义、高信,也许还叫上了章跟田不礼。虽然不知道主父有没有这样的命令,但不管怎样,他们两人也在差不多同一时刻,带着自家的随从人马到达了沙丘。

赵主父和赵惠文王此行分别住在两座行宫里,相互间大概有一段距离,这就给了章和田不礼反叛的机会。

他们先假传主父的旨意,要赵惠文王前去觐见,同时在中途埋下伏兵,准备杀死他。

早有安排的肥义自然第一个知道了假冒的主父指令,按照预定的步骤,他决定先行去探个究竟。当他来到章和田不礼的埋伏地点,以为是赵王来了的伏兵立即四起,一拥而上杀害了肥义。

听到肥义尽忠死讯的高信,即刻带领赵惠文王的护卫部队与叛军拼死厮杀,同时向邯郸方面报警。

一直在做应变准备的李兑与公子成,得到高信的警号后,马上便率军队迅速扑到沙丘。

章和田不礼肯定以为只要杀了赵惠文王就万事大吉,所以不会带太多的武装,这样在邯郸赶来的精锐部队面前,他们也就必定不是对手。反叛力量很快被打垮,田不礼可能当场战死,章则急忙向主父的行宫逃去,这时也确实只有作父亲的才可能给他生存的机会。

果然不出章所料,当他奔到父亲行宫时,主父毫不犹豫地接纳了他。

可是赵主父自己却万万没想到,如今的局面已经不能由他做主了。

追赶章的李兑和公子成很快就来到了主父行宫,什么君臣之礼也不讲,立即就将这里全面包围,一点顾忌都没有地从行宫里把章抓出来,立时便结果了性命'5'。

赵主父英武一世的脸面就在这片刻之间荡然无存,他也许方才意识到,权力这东西原来也很脆弱。

章与田不礼都死了,事情到这里似乎可以结束了,然而正相反,这场戏剧中更令人震惊的一幕才刚刚上演。

五。一个人死了,生活依然前行。

杀死了章,包围主父行宫的军队就该随即撤兵,可是他们却依旧保持着围困阵势,丝毫没有离去的意思。

李兑跟公子成根本就不打算解除包围,这两个野心勃勃的家伙在一起商议道:“以章故围主父,即解兵,吾属夷矣。”

围攻主父,不管什么原因也是大罪,眼下即使退兵,咱们在赵国也没活路啦。

既然如此,那就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利用手中的军权,把赵主父也打发上路,跟他的儿子做伴去吧!

他们当然还不敢直接去要了赵主父的命,而是下令给主父行宫的其他人,立即离开这里,“后出者夷”,谁走得慢砍谁的头。

谁也不想为一个失了势的君王掉脑袋,行宫里的人很快就走得一个不剩,只留下孤单单的赵主父,犹如一头被拔掉了爪牙的困兽。

李兑跟公子成就是要把赵主父活活困死。他们将行宫封锁得严严实实,不要说人,就是一粒粮食也不许放进去。

与世隔绝,也再没人侍侯的赵主父,在变成了一个硕大活棺材的行宫里面顽强地撑持了三个多月,把能吃的东西都吃了,连屋檐下鸟巢里的雏鸟都被他抓来塞进了嘴里。

他可能一直都怀抱着希望,总觉得会有人来搭救自己。他治理了这个国家整整三十一年,难道就没有赢得哪怕一位子民的好感,能在关键时刻挺身站出个忠心的义士,解君主于危难?那帮平日争相献媚邀宠的大臣们,如今在需要他们的时候,都死到哪儿去了!

他肯定没有想过,在这漫长的三十一年里,他可曾真的把子民的福祉放在心上?胡服骑射一类的富国强兵政策,哪一件不是为他自家的利益盘算。从臣工到百姓,每一个人在他的眼里都不过是可供使用的工具。如此对待别人,他又有什么资格,有什么权利要求人家为自己誓死效忠。

他不会去想这些。他是君王,赵国是他家的产业,赵国人民是他家豢养的奴仆,像赶牲畜一样驱使他们是天经地义的事。作为君主的他可以辜负任何人,任何人却决不可以辜负他。

他只会埋怨老天不公,咒骂所有对自己坐视不管的人,但一切都无济于事。他只能在冲天的愤懑中,无可奈何地看着生命向终点的滑行。

命运从来都是最后的胜利者,任凭赵主父苦熬了百日左右,始终也没能盼来拯救他的人。

他再也坚持不住了,终于无力地放开手,让生命脱离自己的躯体。赵主父当初决不会想到,曾经威风八面的他,最后竟死得这么窝囊。

与赵主父相距不远的赵惠文王,眼睁睁地看着父亲毫无尊严地饿死,自己却无能为力。失去了肥义的辅佐,他彻底成了一个无助的孩子,只能任那些真正掌握权力的人摆布,还要表现得十分顺从。这场沙丘之变结束后,赵惠文王立即拜杀父仇人公子成为相国,任命李兑作司寇(相当于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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