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诳语忽地厉声打断:“乃石伥所为!”
“一帮蠢货!香花楼命案是某亲身经历,是妖是祟未必还分不清?”
“教我等如何信你?”有人质疑。
“你他娘爱信不信!碍着老子了么?”
火行郎这般不讲理,登时将众人说得愣住。
莫诳语又指了指身后江面。
“今日浮尸四十有六,却不是石伥所为。”
“究竟何人所为,尚不得而知,可那火燎爪撕之伤,却完全是仿着凌冲手段来的。”
说着火行郎又戟指众人。
“要的就是尔等愚众热血上头,加剧对岳麓山之仇恨。”
“继而有人才好顺遂民意,行渡江伐山之举。”
哗~
语毕,一众视线哗啦啦转向赵功名。
一瞬间,赵功名心中有慌张涌起。
可立时又被他狠压下去。
“哼……”他先是一声冷笑稳住心神,也算不曾失态,“这位莫郎君,你说这话可有凭据?”
“不需要。”莫诳语嗤了一声:“某只这么一说,旁的信与不信,与某何干?”
“此事谁最得利,诸位心中自有杆秤。”
“笑话……”赵功名也嗤之,“赵某领人伐山,出血流汗,为的不是这潭州百姓?于赵某又有何利?”
“那你别干。”莫诳语一摆手,渐而痞气十足,“既于你无利,你还干什么干?谁都晓得‘无利不起早’,你唬鬼呢?真当自己是个无私清官了?你且问问潭州百姓信你不信?”
赵功名也想学着说句“爱信不信”。
可他说这话,与莫诳语说这话,观感却是相悖的。
遂说不得。
但他到底还是要嘴硬一下:“赵某上任千户数载,向来有口皆碑,你这话可说得不……”
“有口皆碑?”莫诳语毫不客气打断之,“‘近亲远贤’四字,险些要写在你赵千户脸上,你不如问问身旁几个手下,看他们是不是‘有口皆碑’?”
“真以为舍了你家好表侄,便就将你摘干净了?”
莫诳语说着,已将手向雷曦伸去。
后者却是醒目,立马将清心羽掏了出来。
“这清心羽,是从你那好表侄身上搜来的,你猜他还说了些甚?”
赵功名神色僵了一瞬。
却还是坦然自若道:“莫郎君,难不成要编些莫须有的话来构陷赵某?”
“构陷?”莫诳语不禁觉得好笑,“老子讲老子的,他人信与不信老子无所谓,构陷你个鸟?”
说罢,便不顾赵功名脸色难堪,举起那羽毛。
“城中石伥,实则莫某在城外就已见过,乃是一粟河边遭遇。”
“彼时,恰逢赵功名之表侄赵子誊,这一干人等,趁石伥作乱,伏杀我等,后又被我等反杀之。”
“却是巧了,偏生赵子誊这帮人不受石伥影响,没能成那见人便杀的疯子。”
火行郎又将那羽毛一振。
“皆因此物!”
“而此物,恰是赵子誊一众,人手一支。”
“赵功名……你作何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