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苇清得到她的夸赞,两只眼睛笑得眯成了一条缝,不住口的说道:“这孩子,一个人在外面,天天在食堂吃饭,也吃不到可口的。既然你这么爱吃小菜,改天我再做点给你带来,让你吃个够。”
纪咏红嘴上连说不用,但是手头的筷子却一直没有停过,不但将小菜吃掉了大半,顺带着连米粥也喝了个精光,最后拍了拍肚子,惬意的长出一口气,拍了拍肚子:“好久没有吃得这么饱过了。”转过头示威似向程志扬了扬下巴,娇笑着说道:“喂,小弟弟,这屋里又没有外人,你的表情怎么那么奇怪?”
“我非常想告诉你,刚才你用的那双筷子是我用过的。”程志心里说道,可是话到嘴巴,又硬生生的吞到了肚子里,挤出一丝笑容:“我的表情怪么?”
“嗯,很怪,哎呀,是不是我吃了你的东西,你心疼了?”
“不是,不是。”程志连忙摇头:“老实说,这东西我还真就不怎么爱吃,你帮我把它吃掉了,我从心里感激你。下次我老妈再给我送这东西,我一定第一时间通知你,让你帮忙消灭。”嘴里胡说八道,两道狐疑的目光却投向了单苇清,暗想:这就是传说的淑女?怎么和我印象的淑女差别这么大?
纪咏红小嘴一撇,切了一声:“吃了你点东西,看你一张脸皱得,好像被我占了多大便宜似的。老实告诉你吧,这医院里那么多病人家属送来的饭菜,你什么时候见我吃过?单主任做的小菜合我胃口是一个原因,另外一个最主要的原因就是我把你的东西吃掉了,你就得饿着,饿得狠了,下次见到这东西就有胃口了。我这是为了你好,你可别不识好人心。”
“你狠,反正我现在一点反抗的余地没有,你怎么说怎么有理。”程志丢下这句话之后,用被子将头蒙住。当着单苇清的面,就算是借他两个胆子,他也不敢再说出“横竖都是嘴”这种大逆不道的话了。
他们两个斗嘴的时候,单苇清一直笑眯眯的坐在一旁看着,也不插话,直到两个人的话题告一段落,程志将头蒙住之后,才一脸慈祥的和纪咏红唠着家长。俗话说,三个女人一台戏,两个女人碰在一起,就算搭不成一台戏,也差不多少。程志第一次现,原来女人的思维可以奔放到一下子能从外科手术跨到儿子不听话是不是应该打的程度。更让程志受不了的是,斯斯的小纪大夫谈到教育孩子的问题时,不但毫不脸红,而且还恶狠狠的主张孩子小时候一定要打,而且打得要狠,要让孩子知道疼。
从赵济勇那里听到的一个词又一次浮现在程志的脑海里——暴妞。在这两个字的基础上,程志对纪咏红的评价又进一步做了延伸——假斯的暴妞。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谁又能相信在人前动不动就脸红的小纪大夫,骨子里却是如此的叛逆?
单苇清在医院的工作主要是管理方面,技术方面的问题,从来不过问,所以相对而言,时间要充裕不少。两个女人这一唠足足唠了一个多小时,直到纪咏红不得不回办公室才算是ver。看着纪咏红婀娜多姿的背影,单苇清一连串的赞叹:“这个小纪人真不错,又斯又开朗,技术又好,现在像这样的女孩子越来越少了。可惜你的年纪就是太小了,要不然……”
一股寒意从程志的心底冒了出来,散布全身,冻得他连说话都不利索了:“妈……你……你想要说什么?”
“说什么也没有你的份了,不争气的东西,一天天的就让我们跟着你操心了。”回过头对着自己的儿子,单苇清可就没有对着纪咏红的时候那种好态度了,面沉似水。
“那是,那是,人家是天之娇女,你儿子和她的档次差了不止十万八千里,压根就不应该有我的份。”程志换上一副笑脸,又说道:“妈,你有没有现,今天这个小纪大夫有点不对劲?”
“什么不对劲?我看挺正常的,和平时没什么两样。”
“平时她就是这样的?”
“什么样?”
“我是说,在我的印象之,好像这个小纪大夫是一个相当腼腆的人,为什么今天的表现,无论怎么看都不怎么腼腆?”
“这你都知道了?看来你也不笨嘛。”单苇清双目放光,洋洋得意的说:“腼腆是腼腆,但是得分在谁面前。这丫头从分到我们医院的那一天,我就现她和我特别有缘,平时她也没有别的朋友,整个医院里,唯一能谈得来的就是我了,在我面前,她还有什么好腼腆的?要不是我想把她培养成我的儿媳妇,我早就认了她当干女儿了,没想到你这这臭小子越来越不听话。”说到后来,方晓晨的事堵得单苇清又气呼呼的了。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原来她和我不见外,完全是因为和你谈得来,这我就放心了。现在你可以放心大胆的收她当干女儿了,我不介意有这么一个又漂亮又有技术,还这么会在人前假斯的干姐姐。”
“啪!”随着他的话音渐落,脑顶又挨了单苇清一筷子。
………【第七十章 空手探病】………
接下来的几天之内,日子过得平淡无奇。单苇清那次来送饭,只不过是突击检查,知道程志和纪咏红相处得还算是将就,有这么一个大国手照顾儿子,心里放心不少,看程志的次数明显减少,将照顾和管理程志的大权完全放给了纪咏红。
这也是程志最闹心的事,他并不是讨厌被人管,而是讨厌被和自己年龄差不多少的人管,尤其对方还是个丫头。幸好纪咏红在这方面的尺度把握得相当的有分寸,除了每天的例行检查之外,基本上不怎么到病房里,偶尔来几次,也是和程志随口开几句玩笑就走,相对而言,环境宽松了不少。
有这么宽松的环境,赵济勇自然也是不甘寂寞,这小子的伤本来就不怎么重,早就应该出院了,可是为了让程志知道他是一个能和兄弟同甘苦,共患难的好哥们,咬着牙硬是在医院里泡起了病号,死活不肯出院,死活要和程志一起走。看在他老爸的面子上,院方拿这个大少爷也没有办法,只好请示了赵副部长之后,勉强让他留了下来。
得到了医院的肯,赵济勇也大模大样的在医院里住了下来,只不过整天闷在病房里,精力实在无处泄,每天最大的乐趣就是溜到程志的病房里和他扯蛋。起初纪咏红还摆出主治医师的权威老实不客气的将他赶走,只是赶了几次之后,没有什么太大的效果,她前脚离开病房,赵济勇后脚又溜了进来,也只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这样一来,这小子就更嚣张了,到后来,干脆大模大样的在程志和病房里安了家,晚上也不回自己的病房,和程志挤在一起,两个人都是精力无处泄的主,一唠就是大半夜。纪咏红心里郁闷不已,天知道他们两个在一起怎么会有那么多的话?
其实他们的谈话内容也不怎么广泛,大部分都是在研究停车场的架打成那个样子,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有警察过来找自己问话,就算是郑怀柱把事压下去了,至少也应该走走过场才对。但是程志在医院里住了好几天院,除了其间郑怀柱过来探望一次之后,连个警察影子也没有见到,向郑怀柱打听询问,也是没有结果,直接被柱子哥把话题扯到一边去了。
直到程志的伤口拆线的前一天,才算是来了一个让他和赵济勇都意想不到的人物来探病。
当时病房外面是什么情况,程志和赵济勇都不清楚,可是病房内的两个小伙子却闲得差点没挠墙。打开电视,除了广告就是广告,偶尔插播一会电视剧,也都是没有多少营养的水货,二人百无聊赖,坐在病床上打起了扑克。玩的也是六七岁就会玩的“打娘娘”,牌花就那么多,一看手里的牌就能知道对方的牌是什么,为了避免这种情况的出现,特地弄了两副扑克混在一起,然后分成两次把牌玩完。正玩得不亦乐乎,忽听门外纪咏红细声细气的喊道:“程志,有人探望你。”
这女人也不知道是什么做的,单独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