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华侨一家第二天去了省城,然后就从省城飞上海,在上海休息了一天,就回美国去了。
张巧香在医院住到了第三天晚上,吃了点饭,人有了点气力,就说什么也不在那住了,一定要回家。
鸭子没办法,就让在那蹲的光头和大队会计几个人去庄上找了挂平板车,把她拉回家。
到哭树庄那边社场上说到家了时,她竟糊里糊涂地说:“怎么没过河就到家了呢?”
二黄就笑了,说:“这老太婆把刚造好的大桥都忘了!”
接下来的几天,她饭是一顿比一顿吃的多点了,但却动不动自言自语地在那说话。
岁数大的庄邻就说她这是那晚骇掉魂了。
喊魂这天晚上,光头和大队会计等大小队干部来了十几个人,烂红眼、小凤来了,周大吹子和小芹还有临沂大个子也在,另外还来了不少庄邻。
就要圆了的大月亮挂在东边的天上,野天湖里没有了大狗子的歌声,在月色中显得那样地空旷与静寂。
社场到老宅上空身走着不算远,但要背着来回就不易了。
大家商议先由光头背去这一趟,回来这趟再由鸭子来背。
于是,鸭子就打着电筒拿着根树枝子走在前头,光头背着鸭子妈走在他后边,二黄就带领剩余的那些人走在最后边。
鸭子在前头喊一声“妈呢跟我走家了??”
后边的人就众口一声地答:“来了!”
虔诚又有些诡异的声音在夜晚的哭树庄上传出好远,一直传向野天湖的深深处。
第五十五章哭树庄的机遇 [本章字数:3791 最新更新时间:2012-11-2708:53: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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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大嘴走了,鸭子妈慢慢地也恢复了了正常,哭树庄又回到往日的平静。
这天早上临沂大大个子在庄上做示范,让各家用稻草把桃树苗缠上准备过冬。
鸭子没事,走那里看了看就上公社上班去了。
经过张结巴子家后时,想起他昨天跑大队部向他要救济的事,今早看临沂大个子缠桃树苗的人中好象也没有他,就停下来看看他在不在家。
别看张结巴子老婆出去了一个人在家过日子,这一节子却勤快起来,把地里的棒秸子都推了来家,围着院子竖起了十几个棒秸丛子。院门两边一边一个草堆。整个院子看起来就象个城堡。
从紧闭的大门往里望了望,没看到人,倒听见堂屋里隐约有收音机在响。
鸭子拍了拍大门,叫道:“张老大在家吗?”
连着叫了两声,屋里没有回应。
鸭子想,这缺窍种不会是趁尚小娟不在家弄个野女人藏在屋里吧?看他这院子围成这样,好象里面真的有什么事想瞒着盖着呢。这一节子不是常有人见他上街不是买点熏烧肉回来就是提点花生米之类的下酒菜回来,朝牌(炉子里贴的长方形的饼)一卖就是一大摞子吗?平时又总是关门上锁的。。。。。。
对了,那次大队想把临沂大胡子先安排到他家住一节子,他是死活不答应。说是尚小娟要回来了,到现在也没见他女人的影子!
这么一想,鸭子就愈感觉张结巴子的家里肯定有私情。
鸭子用脚使劲地踢了踢门,大声辣气地朝里面喊道:“张结巴子你给我听好了,你不是去大队要救济的吗?我来上你家看看够不够条件的了。你要再装死不起来开门,我就从墙头上爬进去了!”
他这一招果然有用,话音刚落,就从大门缝里看到张结巴子惊慌地从堂屋里出来,又返身把门锁上,这才故意地大声咳嗽了声,说:“周。。。周书记呀,收音机声。。。声音大,才。。。才听见。。。。。。”说着就来开了院门,“我。。。我正要上街买朝牌来。。。来家吃呢。”
鸭子望了望已锁上的堂屋门,半真半假地道:“也不请我进去坐坐?”
张结巴子赶紧地把他往外推:“狗窝似。。。似的,不能给你大。。。大书记看。上街请你吃。。。吃朝牌夹油鬼子(油条)。。。。。”
鸭子也就看着张结巴子锁上院门,和他一起爬上河堆往大桥那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