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师尊走了出去,豕昧后脚又上门了。
“师妹。”
喆儿抬头看向豕昧,眼神不似往常的空空。
好似撑满了蒙蒙的浓雾。
“……”豕昧说不出话来,不知道该如何告知他的师妹。
他有心上人,满心满眼只有她。
而他也舍不得宗门之主的位置。
“日后,我会给你名分。”
豕昧平白无故地抛下这句话,匆匆的走了。
喆儿被气笑,牺牲者的慰藉就是一道天道束缚的长相守的婚约。
人世间难不成只有情爱?
更可笑的是,受益者总是贪得无厌,世间安得两全法,一个修者,居然妄想两全。
她低头看着隆起的小腹,感受到腹中躁动的妖兽气息,心中的厌弃难消。
抬手打了一掌直劈腹中。
疼痛让她止不住的发颤,外伤不甚明显,可她的丹田却有了明显的裂痕。
喆儿的脑瓜子从那一日之后,变得清明不少。
兴许人只有吃亏了,才长记性。
她心里明白:那个男人,心中只有权。
“妖族复兴,抑或修者昌隆。”
“竟然都想压我这块宝。”
喆儿迈步走出门,看着依旧敞亮的天空。
低声呢喃:“不成此宝,我也该自由了吧。”
她挥手扬起庭院的沙尘,露出一个旷地,手中灵气凝剑,生剜进她的心口。
血珠顺着长剑流下,她咬牙伸指引着血珠,画出蜿蜒的图形。
这些日子里,她日日取心头血画阵,一个初具模样的阵法现形,透出隐隐的阴气。
作为自小命定的宗主主妇,她从小被迫与生父辞别,寄人篱下,受人制肘。
可她本就不愿,拼命地修炼,将剑法练到极致,本该对准恶人,未曾想过,最后竟是剜出自己的心头血。
“地母一族,传灵术闻名于世。族中女子怀胎之后,便可将半数修为传于腹中胎儿,以解修者难得子嗣之劫运。”
“后其有心者用之传灵术,杀尽该族男人、老孺,留可孕女性,以其为熔炉,延续修者血脉,噬其修为,传之代代。”
“地母一族在世代磋磨下,血脉流传已少,而传灵术也是不复存在。”
“青峰顶宗主之妻,诞其婴之际,婴儿三日不得出,眼见一尸两命,可不过须臾便顺产,而其妻产后修为大跌,再不见增益。”
“不过三年,便撒手人寰,独留其父和婴孩。”
“青峰顶宗主怜女儿年幼,自小体弱,送进凌空宗掌门门下教导。”
喆儿挥手便散去胸前的灵剑,低头苦笑,“无人能知,幼童怎愿离亲,只苦于这传灵术,引得各界趋之若鹜。”
一个只会牺牲母亲修为便可让孩子出生便是天人之姿,甚至可能问鼎仙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