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槐委屈巴巴地哀声道:“若真是这样命苦,那我也只能认了。”
她垂着头,手上的帕子绞了又绞,咬紧嘴唇,生怕自已笑出声。
没有郎君肯要?还有这种好事?最好冯家马上死了这条心!
罗家母女气得脑袋冒烟,大眼瞪小眼,再说不出什么来。
皇后口谕,谁敢违抗?
她们今日来这,一是想问姜槐昨晚进宫的事。二是距姜槐被掳已半月有余,贼人早被捉拿归案,尘埃落定,也没漏出什么风声,是时候安排她与冯家郎君见面了。
冯夫人曾经见过姜槐一面,对她的相貌、品行尚算满意。
为了那身体孱弱的宝贝独子,冯夫人把城中适龄女子的八字打听了个遍,其中姜槐是万中挑一、极为旺夫益子的贵重命格。
镇国公府声名赫赫,叶珣班师回朝后更是京城街谈巷议的人物,要是姜槐真住进去,这事定然瞒不住。
姜姑母越想越躁,却又无可奈何,拉着女儿怒气冲冲地走了。
终于清净了。
姜槐瘫坐在椅子上,仰头靠着椅背,望着房顶横梁出神。
这演的又是哪一出?
竹音在旁问:“姑娘,内官说的叶将军,就是昨晚送您回府的那位?”
昨夜竹音看到那辆马车,与姜槐出门时乘坐的不同,所以有问过。
“嗯。”
“那他人还挺好的。”
“呵呵。”
那是你没见过他扼住刺客喉咙,一剑刺进刺客身体,还沉着脸恐吓自已的样子。
“只是姑娘您什么时候会做药膳了?”
“我也不知道。”
“……”
竹音沉默一阵:“奴婢找厨娘问问,您聪慧伶俐,一定一学就会!”她快步往厨房方向走去。
姜槐不慌不忙地继续靠在椅子上。
不会慢慢学便是了,倒是要与那煞神相处……
碧云天,黄叶地。
镇国公府后院,一棵巨大的金黄色银杏树下,叶珣正以左手练剑。
他一袭素白劲装,身姿轻盈,手握一柄月啼剑,寒光凛凛,如游云,如闪电。一片黄叶飘落,还未来得及被风卷走,就被那寒光轻轻划作几瓣。
沈昭从院外大步流星地走来:“少主,皇后派来送药的宫人已经走了,只是……”
叶珣收了剑招:“只是什么?”
“只是内官留了一名女子,说是皇后请来照料少主身体的,她还带了行李。”沈昭看一眼叶珣的神色。
女子?
叶珣剑眉轻挑。
他回京之后,想往国公府里送美姬佳丽的人数不胜数。
但皇后不会做这样的事。
“把她带进来。”
姜槐走进后院,被眼前雄伟巨树所惊艳。金色的扇形叶片密密麻麻布满枝头,走近了,竟有遮天蔽日之势。
而树下青石桌旁坐着的叶珣,一身素衣,霞姿月韵,仿若皎皎霜雪。
叶珣目光闪动:“怎么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