珊妮提出了好提议,“为了防止娜莎耍诈,请大小姐将篮子交给我,我载她去薇若妮卡那里转悠。”
一听到她的好友,也想着同样的目的,两人顿时的烟火气转散如风,篮子的两边都有她们小巧有力的双臂。
一路上的趣事让她们心情大为改观,阴影拦不住心中的明媚阳光,刚巧到薇若妮卡楼栋底,蓬勃大雨倾泻如注。
楼下的小猫还在酣睡,珊妮和楼下屋主寒暄两句,大家就沿着楼梯步步高升,门板敲响之后,
“这雨没淋湿你们吧?”
娜莎主动靠头,向她示以贴脸礼。又说:“你可放心,我们前脚刚到,后脚才下雨的。”
珊妮也以拥抱表示友谊,“对了,除了我们,还有篮子里的访客。”
人偶早就爬出篮筐,抱书敬意。
薇若妮卡向人偶伸手,“哦,我见过你,她救过我的命。”
考奈薇特同样握手回礼,说:“你把功劳记在拉特利耶身上,我没勇气像他一样阻挡在前,我才不稀罕。”
娜莎揶揄半身小只:“她非常聪明嘞,书籍还紧握着力量。”
“妹妹的摆弄让我望尘莫及。”考奈薇特依旧有所恼怒,话倒是不扎人。
随着玻璃被摔碎的声音,薇若妮卡让她们先坐下,回头去看卧室里的情况。
捣鼓好一阵子之后,从一堆玻璃之中找不到心灵的慰藉,浓郁的茉莉花香从里而出,她隐忍不发,却站在她们面前,迟迟不肯把“残骸”倒进垃圾桶里。
雷声划破了最后一根弦,已经无力撑起所拿的扫帚和铲子,铁木哐当落地,她拉窗掩门,沉溺在一片悲观的少女轰然倒下。
这把她们都吓坏了,怎么请客居然要见着悲剧发生?
“我找不到了……”薇若妮卡在大家的搀扶下,“我好累,我不再想着见到明天的太阳,想永远沉睡下去,就在这茉莉花香里。”
“你别吓我!”珊妮双手放在的右掌上。
高挑的少女拥抱她们,像是要拽着仅剩的藤蔓,她在堕入无法忘记的思念和伤痕。
娜莎抚摸她的后背,自己也快急到流泪,“我们都在,没事的。”
她大声地哭,乌云似乎在形容少女的悲戚,所受的责难刺破她的骨肉,仿佛要将她撕碎。
“我真是大家的累赘,什么也做不好,我已经尽力了……我挂念天国的母亲,她托梦给我,我想,她很希望我能和她在一起,这样大家也就好过吧。”
“我们没办法感同身受,却期盼你不要为夕日的过往而殉葬,总之你不能寻死,知道吗?”娜莎不想让她也像琉夏斯的终局一样。
更何况是要自我抛弃,一想到这里,大小姐激动地说:“傻瓜,你不能不守约定!”
她的眼泪越来越多,都流到娜莎和珊妮的肩膀上,考奈薇特给少女递上手帕又说:“我仅仅能做到这些。”
悲伤同样衍射在珊妮的心里,她无法无动于衷,溢于言表的乐观也被压倒性地击碎,也跟着哀叹:“事情尚还有转机,娜莎和我,还有你,要是都这么断裂,我也看不到什么光明的未来,更何况还会信仰它,干脆也……”
“你们不可以,答应我,我已经枯萎了,肉体是完整的,心能随手可弃。”薇若妮卡越说越激烈,她还发冷发颤,无法睁开眼睛。
“我好想我的父母,他们把遗命交给我,我走不动了,我好想跟随他们的步伐,拖着疲倦的灵魂……”说到这里,她马上起身从房里掠过,大家都害怕她会做傻事,好在娜莎把剪刀抵着,才不至于真的刺激到她。
薇若妮卡稍微冷静下来之后,跪倒在地上紧抱着精致的银匣子,又扑倒在地。大家把她扶回床,上气不接下气地呼吸让她们都很紧张。
又过了一会,她才从匣子里抽出拿出真正的遗嘱——罗艮蒂瓦的继承权在她手里。
娜莎看到薇若妮卡的眼里正失去高光,抱住一片空气,之后又颓手垂头地自言自语:
“父亲大人,你想过给我幸福和快乐,我无法忘记分毫,我也曾您记得昔日与母亲的爱意并无虚假,山川里的花朵能够作证。
“我看到您的疼爱,女儿已经无法送别你,与你相处的日子都是无法量价的珍宝,我很满意。
“我是你最可爱的女儿,母亲也是这么对我说的,是最值得信赖和守护的人。
“可……为什么是我?
“您驰骋在海洋的时候,答应过带我去看海,没有去,这不要紧。
“您也曾手把手教我羽管键琴和竖琴,我都做到了,以优美的文书阐述着你的过往,和你陪伴的每个日夜,我很开心。
“母亲大人、父亲大人和三妹,还有家里的女佣,你们都让我感受了爱,它时断时续,有时候却会逃走,在最需要的时候我受到屈辱和煎熬。
“这并不要紧,你们都喜欢我,都爱我,我也是这样。
“您的期待——为什么是指定我去继承罗艮蒂瓦公爵头衔呢?女儿不明白您的深意,也未有说明更多,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