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的指挥自然感到疑惑,近卫掷弹兵居然没有举枪射击,而是将刺刀举向前方,做出要冲击对面横阵的姿势。
就连团长的解释也说这种举动非常罕见。
不一会,众人就见到雾涅雅山上的炮声,堪比远处的钟楼又鸣一响,不见铁球砸击大地扬灰带雪,是最后的宽仁。
于是团长又说:“这是第一发炮击,名为——朱特安的紫袍衣[1]。”
“你这是在羞辱我。”拉索邦也举起佩剑,命令家兵向近卫军射击,从他们举枪到一致瞄准的短时间内,他们的姿势并不一样,也没有诙谐性,简单的说,就是连举枪动作都没有达成一致,甚至不加瞄准就抢先开火。
在六十弗仗区域开火由于火力稀疏,听起来像没有火药分量的烟火断断续续爆破。近卫军只倒下五人,打中的地方都是他们的四肢。
鼓点有节奏地敲响,步伐很稳健地摆踏,他们完全做好了冲击准备。
即便在对方第二次开火,也才被击毙打伤不过十人。
团长会心一笑,忽然喝令道:
“停下!”
根据教典,他们已经达到第一射击距离,也就是四十弗仗的位置。
“举枪——瞄准——放!”
倒下的铁竹抚平敌人的胸怀,它迸发出的硝霾和连枷亲吻所有拦路在前的麦穗,被一举收割,喷涌比朱砂更为深沉的养分和撕扯声。
第一轮射击就夺走十多人的性命,还有更多的家兵挣扎匍匐,枪都抓不稳了。
“放!”
还在装填的“叛军”人群中陷入混乱和迷惑,甚至还问为什么在装填的近卫军还要下令开火。
“为什么?”
仅有的下等头目催促他们,“快装填,保持秩序。”
近卫军这么说,并非虚张声势,这当然是因为十二磅炮已经校正装填完毕,每约一分钟就能开一发,这对拉索邦来说是致命威胁。
团旗又一次大幅摇摆,托举旗子的最下方,按他们的话来说,他们在召唤“王者的论据”。
骑马的老翁不断在催促围观群众快些离开,炮火轰鸣,实心弹从不挑三拣四,它本就是冰冷无情,一旁的旺丹子爵也派些人马上驱赶民众,这不是为了打扰他们的好兴致,因为在座维持秩序的人都曾经见识过火炮的厉害。
毕竟这可堪比穿刺之刑。
里布涅子爵更是吓唬小孩会有吃人的怪兽在此游荡。
不得不说,就连近卫军也懂得避开大路靠山的方向行进,这就不得不迫使对方也要转向瞄准,原以为这只是减轻伤害所做的机动策略,拉索邦也想退回森林抵抗,假若他一定要撤退,近卫军的素质必然会将他们的士气挫败瓦解。
就连这群精锐也怕被火炮击中,自然要挑好位置避免误伤。
在山脚渐高处又一声爆卜,马上让跟随拉索邦的人付出相当惨烈的代价。不过几秒之后,一发炮弹从六百弗仗外打来,在近戈德齐斯相远处弹跳,经历两次跳跃之后贯穿了士卒的肠胃和盆骨。
戈德齐斯免不了跟着马一块被截肢,可他身边的士兵被一刀横切穿成碎片,考验这些人的肠胃素质时候到了,望着一坨大致完整的烂肉,手脚还在蠕动,喉咙依旧能够发声的濒死人物。未经实战的家兵脑海一片空白,忘记作战为何物,仿佛手脚都跟着散落一地的碎骨头烂肉一样失去意义和感知,更别提肠胃经过视觉冲击以后立即抵触的恶心。
在拉索邦一方的家兵,对方的命令显得浑浊、悠长、低沉、阴凉、扭曲、恐怖。
他们的老熟人也在他们侧位呼唤着罪过者:“疯马杰克今天要为维西罗克的平民讨要公道。”
男爵拉索邦不知所措,他不顾全军的死活转身就跑。
难怪人们说:威风凛凛只是一时姿态,贪生怕死是作恶者的主流。
近卫掷弹兵连也送来一声温暖的问候:
“举枪~瞄准~放~”
这一次,近卫军离他们更近,三十五弗仗的齐射随着佩剑倒下而施展,白雾裹挟的铅吻又送走十多人的性命,那些“正规军”还没来得及开第四发齐射,全然乱套,惊恐着举枪乱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