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年,雪青过得无非是寂寞的很,到了晚饭的时候,雪青就将食盒里面的饭菜拿出来,也不管是饭还是菜都倒在了一起放在了壶里一起就热了,雪青望着炉火发呆,等到上面开始冒了热气,又等了一会儿,雪青才将饭菜拿出来一起就这样吃了。
在外面焰火还是热闹的时候,雪青已经盖上了被子歇下了。
同一个夜晚,平王从太妃谢氏的院子里出来,身后的一个妇人打扮的年轻女子走了出来,来到了平王身边笑道:“爷怎么不进去?”
平王摆摆手道:“你们好生陪着母亲。”说罢抬脚离开了,那女子似要出声阻拦,却还是咬唇看着平王离开了,半晌垂眸转身回到了屋子里。一个宝蓝色衣裳的女子见状娇笑道:“姐姐这是怎么了?王爷怎么没和姐姐一起进来?”
此话一出,屋子里的欢声笑语顿时一静,那女子见太妃及府里的几个姑娘都望了过来,只能强笑道:“王爷说前面还有些事情,要先回去处理事务。”那宝蓝色衣裳的女子闻言脸色也顿时一冷,脸上的欢欣也都落下了。
原这宝蓝色衣裳的女子和之前的女子俱都是平王身边的侍妾,一为陶氏,一为闵氏,俱是平王府下小吏家中的姑娘,因年纪得当,选进来做了平王的侍妾,平王虽年纪尚轻,却并不流连闺阁,往日陶氏和闵氏难得见到平王,不想这大年夜下竟然还不得相聚。
陶氏答过话寻地坐下了,心下也不免黯然,虽说如今平王的屋内就她和闵氏二人,可是总有一天平王是要娶王妃的,如今拴不住平王的心思,等到王妃进了府,她二人更是没有地方呆了。
太妃谢氏听闻此言,只是一顿,随即欣慰的点点头笑道:“自该如此。”屋内的气氛为之一缓,自然渐渐再度欢笑起来,只是之前一度说笑的闵氏倒是不再开口了。
平王从院子里出来,本是随意走动,只想从满是人的屋子里出来透口气,外面空气正好清冽,不时听见各处的欢笑声,还有焰火的亮光,倒是寻着那静谧处慢步,年夜下却别有风味。
不知不觉,脚步竟然来到了书楼,此刻书楼的院子很是安静,平王因素日习武,书楼三楼虽是有着极微弱的烛火,平王却还是从外面瞧得清楚,一时诧异,这大年下竟还有人在书楼。
故而寻光进去,到了三楼,平王侧耳一听,寻着纸张的响动缓缓走过去,透过书架间的间隙隐约见到了袁姑姑的身影,眸中不禁略过一丝恍然,随即摇摇头,转身下楼去。
到了二楼间,平王脚步一顿,随即走了进去。
之前住在书楼的矮塌之类的早已收拾妥当了,平王站在那里寻视了一圈。眼睛落到了二层的一角,那里仍旧放着一张矮床,平王不禁想起之前的夜晚,自己将睡未睡时就听见那平稳的呼吸。
那时候平王就想这个顾家的丫头睡眠竟是极好的,平王脚下一动,不免向那里走过去,等到走近了一瞧,上面的铺盖早就收拾干净了
,平王不禁自失一笑,自己这是怎么了,正待转身离开的时候,却见一旁的柜子上又基本册子。
平王瞧着眼熟,顺手拿了起来,正待翻看的时候,楼梯那里传来的响动,袁姑姑从楼上下来,隐约听见二楼好似有声音,故而端着灯走了进来,寻声问了句:“什么人在?”
许久不见有回响,袁姑姑想着自己可能被前一阵子的刺杀弄得心慌慌的,好似书楼随时都能进来人一样,可是想着又自嘲,自从那次刺杀后,这书楼附近多了多少人自己难道还不清楚,遂也就径自下楼,将门窗锁好,便回到了屋子里。
平王回到了自己的书房,此刻书房灯还是暗的,正要进去的时候,兰澈从茶房那边出来,见到平王一愣,随即笑道:“王爷过来了?可要喝茶水?”
平王点点头,兰澈这边行礼下去,平王自去进到屋子里,寻了一处坐下,不一会儿蓝车间就端着茶盘进来了,想是茶房那边时刻都热着水,进到屋里,兰澈先将灯点亮,便沏了茶水给平端了过去。
平王接过喝了一口,随即问道:“大年夜的,怎么还在书房呆着?”
兰澈笑道:“奴婢忖度着书房这里不能缺人,竹韵和梅巧都回家去了,横竖我家里人也不在青州,自己冷清的过年也没甚意思,就想着过来值夜罢了。”
平王点点头也不再问了,兰澈便退到一旁,平王却摆摆手道:“你且下去歇着罢,本王要自己呆着。”
兰澈一顿,也不多话掩门而去了。出了书房,兰澈想了想,在路上问了一个外院的婆子道:“岑先生可在府里呢?”
那婆子道:“正在府里呢,姑娘可有事?”
兰澈点点头,那婆子也不多问,兰澈便向着岑安笙的院子走去,还未到的时候就听到岑安笙的院子里传来阵阵的笑声,俱都是男声,兰澈想着岑先生那里可能有人,正在犹豫的时候,正好看见了岑先生身边的松板。
“松板?松板?”松板听见有人叫他,回身一看,竟然是兰澈,连忙跑到兰澈身边道:“大年夜的,姑娘怎么在这儿?可是有什么事情?”
兰澈笑道:“我家中人俱不在青州,也不过是我一个人过年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