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什么也没说。她不满地看看我,看看长统袜上的抽丝,然后又看看罗尔夫。她对他说:
“如果他喝一些的话,也许会慷慨些。”
这瘦男人站起来走出房间。
她用脚趾戳我的后腿,板着脸不高兴地说:
“又不要很多钱。这是做事情的原则。如果一个姑娘发现某些对人有用的东西而不收集起来的话,她简直就是笨蛋。”
我咧嘴笑了。
“为什么不做个好人?”她请求道。
丹·罗尔夫端着一个苏打水瓶,一瓶杜松子酒,一些柠檬和一碗碎冰走进来。我们各倒了一杯酒。罗尔夫走开了。我们喝更多的酒。那女子又为钱的问题和我争起来。我坚持要谈泰勒和威尔逊,她却老把话题切到她应得的报酬上。这样一直进行到酒瓶子见底,我的手表已是一点十五分了。
她嚼着一片柠檬皮,第三十次或四十次地说道:
“又不要你掏腰包,你在乎什么?”
“不是钱的问题,”我说,“这是原则问题。”
她对我扮了个鬼脸,想把玻璃杯放在她以为是桌子上的某个地方。她差了八英寸。我已记不得杯子撞到地板上是碎了还是怎么回事。我只记得我为此而精神一振。
“还有一件事,”我又开辟了一个可争辩的新话题,“我也不能确定你所说的对我是不是有帮助。如果你确实不愿说,我想我也能进行下去。”
“那自然好,可是别忘了除了杀他的人,我是最后一个看他活着的人。”
“错了,”我说,“他的妻子看他出来,离开,然后倒下。”
“他妻子?”
“对。她当时就在这条街上,坐在一辆小轿车里。”
“她怎么知道唐纳德在那儿?”
“她说泰勒打电话告诉她她丈夫带着一张支票来这儿。”
“你哄我,”这女孩说,“马克斯不可能知道这件事。”
“这些都是威尔逊夫人告诉我和努南的原话。”
女孩把嚼剩的柠檬皮一口吐在地板上,用手指把头发搞得更乱,接着用手背抹了一下嘴,然后一拍桌子。
“好!无所不知先生,”她说道,“我想和你玩玩。你可以认为你不会损失什么,但在我们结束之前我会赢得我的。你以为我不会?”她向我挑战说,注视着我,好像我在一个街区以外。
这不是再和她挑起钱的争端的时候,所以我说:“希望如此。”我想我非常认真地把这说了三四遍。
“我会的。现在听我说,你醉了,我也醉了。现在我刚好醉到会告诉你想知道的一切。本姑娘就是这样,如果我喜欢谁,我会告诉他他想知道的一切。只管问我,问吧。”
我真的问了:
“威尔逊为什么给你五千美元?”
“为了好玩。”她仰头大笑,然后说,“听着,他在拼命收集绯闻,我正好有一些我认为哪天可以给我带来一些零花钱的书面证词和文件。我是那种能够捡些钱便捡些钱的女孩,所以我把这些东西收藏好。当唐纳德搜寻这些东西的时候,我让他知道我有一些这样的东西出卖。我很快地让他瞥了一眼他知道这些东西对他很有好处。它们确实很有好处。然后我们讨论价格问题。他不像你那样抠——从来没有人像你那么吝啬——但他有些小气。所以交易一直悬着,直到昨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