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嬷嬷得意一笑:“德公公交给我办的事情我哪次没有办好。”
“那是,那是。”德公公呵呵一笑,道:“白嬷嬷可是宫里的老嬷嬷了,也是冷宫里的老手了。”
“我可不想在这儿呆一辈子,晦气的要死,你问没问娘娘,何时回让我告老还乡?”白嬷嬷追问道。
德公公看了她一眼,一边说一边将手伸进袖袍,再拿出来的时候手里多了一包药粉,这药粉与上次的一样:“白嬷嬷,继续给她喂药,直到她发疯为止。”
白嬷嬷接过药粉,有些不耐烦,道:“莫不如直接杀了,省得麻烦。”
听及。
德公公的心一紧,脸色一变,急忙把她拉过来,声音压低:“白嬷嬷,这话可说不得啊,这个念清歌可不能直接杀。”
“为何?”白嬷嬷问。
“念清歌可是当朝念洪武念大将军的女儿,你若把她杀了,可是给皇上,给朝廷惹麻烦呢。”德公公将事情轻重拎了拎。
白嬷嬷眼睛一眯:“原来她就是念将军的女儿,那可真是不能直接杀了。”
“白嬷嬷说的极是,所以我们要让她自己自杀,这样一来,念大将军可就挑不出什么理了。”德公公的眼底淬满了阴毒。
二人相视一笑,点了点头,各自离开。
*
春,渐渐的随风吹散。
日复一日。
时间慢慢的过去了,如细碎的沙子从指缝中悄悄溜走。
冷宫依旧。
念清歌日渐消瘦,单薄的衣裳下是皮包骨头,纤细的手腕仿佛一折就会断,她蜷缩在草塌前,手臂紧紧的环着自己的肩膀,长长的发丝遮住了巴掌大的小脸儿,呆滞的目光隐于发丝下。
‘吱嘎’一声。
门被推开。
白嬷嬷端着一碗加了药粉的粥走进来,声音生硬:“吃饭了。”
她缓缓抬起头来,看不清她的面容,发丝上缠着蜘蛛网,从袖口里伸出一双瘦骨嶙峋的手,机械的接过那碗粥,另一个手捏着勺子,舀起,一口一口的往嘴里填,这似乎已经成了一种习惯,近些日子以来,念清歌除了这加了药粉的粥从未吃过其他东西,很快的,一碗粥见底,她放在地上,脑袋窝在手臂里。 凶残的白嬷嬷露出了自己的本性,与德公公秘密会谈后,她早已在心里种下了结束的种子。
死!
让她死!
她双目赤红,面目狰狞,捧起念清歌的头一下一下的往地下撞,‘咣,咣’的声音如此骇人,念清歌只觉得血液凝固,头皮发麻,想抬起双手来保护自己,却腾不出来一点力气,周围的氧气仿佛被剥夺了,她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眼前浮现着一团团星星,让她头晕眼花,她要死了吗?
脑海里浮现出爹爹,娘亲。
陡然振作起精神,她在心底告诉自己,她不能就这样轻易的死掉。
干裂的唇瓣儿奋力的吐着话瓣儿,带着祈求的语气:“白。。。。。。白嬷嬷,不要。。。。。。。不要再打我了,不要再打了。”
她实在是坚持不住了。
若是再这样下去,想必不出一炷香的功夫她便会死在这里。
白嬷嬷年纪大了,她见念清歌求饶,松了口气,从她身上下来,坐在地上:“这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念秀女,你初来冷宫差点把我气的旧疾发作,刚才又咬了我,你说说该怎么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