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点,风冷的刺骨,我裹着一件单薄的浴袍,趿着一双拖鞋,打着哆嗦走回到了医院,走廊里静悄悄的,只有梁战的病房里还有着说话的动静,听声音,必是陆龟年无疑。
我打了一个激灵,没有出声,悄悄的将耳朵贴在了房门边上,踮起脚尖向透过门上的玻璃向屋里看去……
梁战依旧紧闭着双眼,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眉姐坐在床边,一边削着梨,一边眯着一双笑眼看着窗边的陆龟年眉飞色舞的在表演着一幕独角戏。
“鲁绛,你听我解释……”陆龟年将窗帘缠在身上,模仿着我裹着浴巾的窘态,眉头深锁,嘴唇微张,两眼含情,宛若才子佳人戏里的男主。
“我不听!张寒,你……好不要脸!”陆龟年解开了窗帘,站到了刚才所处位置的对面,装模做样的拢了拢头发,梗着脖子,一脸怨恨的模仿着鲁绛的神态。
“这是一个陷阱,我被骗了!”陆龟年一扭身,裹上了窗帘,一脸委屈的喊道。
“呵呵,陷阱,汤泉泡着,美人搂着,这种陷阱我怎么就遇不到呢?那女人是谁,你说实话!”陆龟年一扭身,解开窗帘,两手叉着腰,右手捻着兰花指,哽咽着嗓子喊道。
“卜门的白锵!”
“我没问她叫什么?我问的是你们俩什么关系?”
“一个……老朋友……”陆龟年深埋着脑袋,两眼左右乱瞥,模仿着我的窘态。
“老朋友?我看是老情人吧?”陆龟年捏着嗓子,哽咽着嗓子,两眼通红,不住的抽搐着鼻翼,两只瞳子直直的盯着前方,咬了咬嘴唇,涩声说道:
“张寒……我对你什么心意,别和我说,你不知道……”
说到这,陆龟年迅速的瞥了一眼李青眉,拍着手说道:
“注意了,高潮部分到了!”
话音刚落,陆龟年便灵活的裹上了窗帘子,窜到了墙边,一手支在墙上,假装按住了鲁绛的肩头,双目情意炯炯的向前看去,认真而笃定的说道:
“鲁绛,您信我一次,只这一次,好不好?”
陆龟年说完,松开了窗帘,背靠在了墙上,一脸哀怨的摇了摇头,探出下巴,假装趴在我的耳边,说了一句什么,随即一咬牙,抬手扇了两个嘴巴……
“啪——啪——”
陆龟年模仿着耳光的响声,一甩头,转身便走,李青眉将手里削好的梨扔给陆龟年,陆龟年一脸奸笑的接在手里,咬了一口。
“鲁绛说的什么?”眉姐一脸八卦的问道。
陆龟年闻言,一脸懊恼的拍了一下大腿,低声说道:
“我没敢往近了靠,没听清啊,你也知道,当家的眼神好,我怕被他发现了……不过这还用听么,猜也猜出来了,像鲁绛这种情窦初开的纯情少女,得知心仪的小伙子和曾经的女人死灰复燃,干柴烈火,肯定是狠的牙根痒痒,活扒了咱当家的皮都不解狠啊!还能说什么呀,无非是什么不要脸、不是人、去死吧……”
陆龟年掰着手指头,一个词一个词的往外蹦,逗得眉姐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