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怜无宠,就连月例都经常拿不到手。平时想吃些什么、需要些什么,都只好用自己做宫女时攒下的俸禄去买。这一日,我正要溜去景阳看望赵怜。
却在半路被一个男子拦住,那人一袭石青色蟾宫折桂纹直缀。单手负后,风度翩翩,有点眼熟。
我回想了一下,突然想到他是谁,原来,他就是赵怜那投敌叛国被退婚的未婚夫。
我对这种投敌叛国的人没有好感,冷冷地问他:“拦我作甚?”
那未婚夫朝我施了一礼,“在下,刘讳,与景阳宫的赵才人乃是旧相识,听闻赵才人在宫中生活困顿,所以想烦请姑娘,替我将这包金子带给赵才人。”说完双手奉上一个鼓鼓囊囊的荷包。
巧了,不是,我也是去给赵怜送钱的。
但是我不相信刘讳,所以我只是警惕地看了他一眼,没有接那个荷包。
刘讳见我心有顾虑,赶忙解释:“在下并无恶意,只是希望赵才人一切都好,姑娘不必担心。”
我不想要这个钱,但是赵怜很需要。
我迟疑地接过荷包:“如此,我便替我家才人多谢刘大人了。希望刘大人的话,可以如同这里面的金子一样真。”我掂了掂荷包,语气不善。
刘讳并没有计较我的出言不逊,只是朝我施了一礼,便匆匆离开了这是非之地。
我没有多想,便朝景阳宫走去。
到达景阳宫时,发现景阳宫宫门大开,到处都是一片狼藉。我心中升起一股强烈的不安。
抬腿便朝赵怜的房间奔去,一进门便看见赵怜蜷缩在地上,浑身都是鞭痕,血迹渗透了衣服,素色的宫衫上全是一道道触目惊心的血迹。
我冲上前去将她搂在怀里,急切地问:“发什么了什么?这到底怎么回事?”
赵怜已经被打得奄奄一息,她靠在我的怀里,疼得面目苍白。虚弱地说:“是照晴阁的小公主。我去取今日的饭菜,路上遇到了照晴阁的小公主,冲撞了她,她便将我鞭打了一顿。”
听到赵怜的解释,我的眼泪都要下来了,赵怜在撒谎。
如果是在取饭食的路上遇到小公主,冲撞了她才被她鞭打,那又如何解释景阳宫的满目狼藉?
分明是因为我那日在上林苑外,惹恼了小公主,她才会找上门来报仇。没有找到我,便拿赵怜来泄愤,可恶!
我强忍着眼泪不让它掉下来,将赵怜扶上了床,解开她的衣服给她上药。
赵怜痛到额头冒汗,却也强忍着没有叫出来。我鼻头一酸,内疚铺天盖地地袭来,赵怜最怕疼了。
赵怜疼到无法入眠,直到半夜才迷迷糊糊入睡。我一直守在她身边,不敢离开半步。
到了后半夜,赵怜在梦中呢喃着说冷,我伸手去摸她的额头,烫得惊人。
外伤过后发起高烧,这不是一个好征兆,如果不能及时退烧,怕是有性命之忧。可是我的药早已在暴室时就已经用完。
没有办法,我只好硬着头皮去了太医院。
我风风火火地冲进太医署,二话不说拉起一个太医就往外走。
“快跟我去救命!”我废话不多说,拉着人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