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卿栀盥洗一番,用了午膳才去了承华宫。
此刻承华宫内也只不过李清衣一人而已。
李清衣听着外头传来的脚步声,寻声看去,映入眼帘的便是不能够再熟悉的面容。
旋即,李清衣才注意到苏卿栀身边的萧砚睢。
这算得上是他们母子第一次相见,本以为再也不会见了,却不曾想以这种方式相见。
李清衣心中也明白如今能够相见,想必她那徒儿也妥协了不少,不然就该她一人与萧砚睢相见了。
苏卿栀想要走上前抱住李清衣,可萧砚睢似乎早已预料会如此,便迟迟控制着她的手腕,更不要妄想能够挣脱出来。
苏卿栀垂下眼睑,遮住眼底的几分晦暗,连着语气都刻意藏匿了几分情感,
“师父,最近还好吗?”
李清衣走上前,视线单单落在苏卿栀皙白脖颈上一朵又一朵的红梅,十分醒目,那是妥协之后的结果。
李清衣见着自已的徒弟如今成了这副模样,心疼也诠释不了这一切的灾难。
萧砚睢薄凉的眸子映着眼前二十年都从未见过的亲生母亲。
当初,他一直都在寻找助苏卿栀之人,却不曾想是自已的亲生母亲。
想来如今所发生的一切都是命定安排。
萧砚睢嘴角微勾,
“母妃。”
听此,李清衣眼底裹挟着几分冷意,她所生下的孩子也只不过是权力滋养出来的人物,隔了二十年的时间,母子之间的情分想必也不会有多少。
“母妃好像不太欢迎朕。”对于李清衣神情之间的冷漠,萧砚睢还是能够窥探到几分的。
二十年的时间,李清衣对于萧砚睢而言也不过是个陌路人罢了。
若说他的亲生母亲在乎他,那就该待在这皇宫之中,而不是在承华宫放一场火,消失了二十年。
李清衣语气淡淡,抬眸对上萧砚睢的视线,很是直接说了一句,
“是不太欢迎。若你能够悬崖勒马,将我们放走,那是最好不过了。”
萧砚睢眼底愈发深邃,浑身散发着威胁之气,
“母妃至今还是不在乎朕和父皇。”
“哪有什么在乎呢,也只不过是被迫的,你现在如今对待我的徒儿,与当年的萧晟又有何不同呢。”李清衣语气很冷,也显示出李清衣心中积攒的怨愤。
萧砚睢眼睑微眯,眸中的情愫透着一股骇人的气势,似乎被李清衣这番话给激怒了,可也不过几秒,便生生压了下去,不见了踪迹,偏头便对苏卿栀说道:
“栀栀会永远待在朕的身边,对么?”
无声之中,苏卿栀指尖轻颤,她如今俨然没了选择,面色顿时有些煞白。
无形之中的禁锢早已圈住了苏卿栀的所有。
半分钟后,苏卿栀才点头应着萧砚睢的话,
“臣妾自是会待在陛下身边的。”
萧砚睢能够感受到苏卿栀的抵触心理,可随着时间的推移,萧砚睢相信苏卿栀会适应这皇宫一切的。
他的栀栀最是心软,若怀上了孩子,定然不会与他母妃一样将孩子狠心抛下,不管不顾的。
李清衣听着苏卿栀这一番话,透过眼底能够窥探到对萧砚睢无限的厌弃。
她若不生下萧砚睢,这一切灾难的源头就会被掐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