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展德沉声道:“也是事太大,大郎为难。
”
尤氏说道:“在家时,听人从京城传信回来,说赵家大郎如何了得,如今看来,都是大话。
”
二人唱着双簧,尤金花在一旁沉默不语,一颗心,却是越来越凉。
只觉她以为的亲人相逢,原来在家人眼中,只有“利益”二字。
“啪!
”
这时,突然一道响声吸引了三人注意。
只见旁边的肥胖少年,因自觉没趣,便摆弄桌上的酒盏玩,一不留神,摔在地上,顿时四分五裂。
尤金花脸色终于变了,猛地站起身:
“你怎么把东西摔了?!
”
她心痛的难以呼吸,这可是古董,她平常心疼的都不舍得看。
尤氏则起身,先抱住儿子,仔细检查了下:
“割没割到手?怎么这样不小心?”
这才转回头,皱眉道:
“不就摔个破酒盅么,能值几个钱?至于这般大呼小叫?”
尤金花嘴唇颤抖,胸脯也在颤抖,只觉手脚冰凉:
“这酒盅……”
尤展德也有些不悦道:
“一个仿品罢了,几十两银子总够了吧?赔给你赵家便是。
”
他也觉得,这个侄女小题大做了。
尤金花只觉话语苍白,一阵无力,仿佛厅内空气带着说不出的压抑和难受。
而就在这时,门外,终于传来脚步声。
以及一个等了许久,只觉火候差不多的声音:
“几十两?呵,家主只怕少算了几个零。
”
赵都安面无表情走进来,盯着尤家人,冷冷道:
“打破前朝古董,看在姨娘的份上,赔三千两银子,就算了。
”
三千两?
听到这个数额,尤氏几乎跳起来,惊怒交加,扭头去看侄女:
“金花,你就是这般教导子女的?”
然而,这一次,尤金花却只是默默走到了赵都安身旁,与他们划清了界限,平静说道:
“二叔,婶娘。
这套器具,乃是当朝董太师府上送来的,价值比三千两只会多,不会少,我本不愿拿出待客,是大郎说,要尊重长辈,才这般。
”
顿了顿,仿佛猜到对方要说什么,尤金花仰头看了眼高大的继子,神色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