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中浮现出一前一后的两人,他脸埋在她的脖颈,是那样的亲密,那样的暧昧。
盛矜北呼吸一颤。
要知道一楼的洗手间是公用的,随时都可能有人进来。
他就这么无所顾忌地抱着她,呼吸粗重。
“出声。”
“想嫁。”她违心了。
最想嫁的人就在她眼前,可遥不可及。
“好啊,那你嫁吧。”傅司臣抬眼觑她一眼,“刚刚你也看见了,我已经尽量帮你争取了更多利于你的,你嫁他后我就不会管你了。”
盛矜北攥紧,“好啊,随你。”
傅司臣轻轻呵了呵,呼吸缠在她的脖颈,耳鬓厮磨。
“周子琅今年二十九,你嫁过去,三年抱俩,他会抱你,会亲你,还会跟你做那样亲密的事,你琵琶是学不成了,往常你跟我在床上,哭两声,撒撒娇说两句马蚤话,我也就放过你了,可周子琅他不会。”
盛矜北脑海中浮现周子琅身上的味道,他扑过来怀抱,亲吻。
一想到这,她就心口发胀,像堵了一团被水浸透的棉花,又酸又胀。
每一样都让她喘不过气,反胃,窒息。
傅司臣的眼睛是很多情的桃花眼,可偏偏望人的时候,又刺又凉薄。
“哦,我忘了,或许周子琅他根本不行,你的快乐没有了。”
盛矜北心脏一空,似乎连呼吸都格外费劲。
傅司臣撩起她耳边碎发,低哑的嗓音裹挟着欲。
“说实话,想不想嫁?”
盛矜北紧咬着下唇,一声不吭。
傅司臣松开她,“不说话,那我走了。”
他迈出第一步。
盛矜北动了动指节,反手拽住他深灰色家居服下摆,紧紧攥住,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我不想嫁,你能不能帮帮我。”
傅司臣顿住,转身,饶有兴致看她,“好处呢,我不白帮。”
盛矜北眼眶泛红,“除了那个条件,你让我做什么都行。”
傅司臣敛眸,“除了那个条件,我什么都不缺。”
盛矜北闭了闭眼,轻轻呼出一口气,“不帮算了,我自已想办法。”
她推开他,径直走出洗手间。
推开门的一瞬间,正对上关雎尔那张神色晦暗的脸,眼底沉的发暗。
盛矜北心猛然一沉。
四目相对。
气氛有一刹那凝固。
诡异,幽深,似有千层浪滚滚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