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大雨,大地遍布沼泽。
阎家人一宿未睡好,天色才刚亮,男人们便朝昨日暴雨中临时搭建的,停靠棺材的大棚赶去,查看情况。
女人们则在客栈里整装待发,准备赶路。
林菊香打着哈欠拉开房门出来,瞧见几个阎家人在客栈伙计的带领下,去找夏岸风。
夏岸风并不在,他的一名手下从隔壁出来问话。
林菊香藏在楼道间里侧耳偷听,原来这些人想问夏岸风买马车。
听到那名手下开口拒绝,林菊香脸上的神情好看很多。
那辆马车,她昨夜睡前和宋福生还提过,看看能不能问夏岸风要来的。
阎家人离开,林菊香张望了下,发现夏岸风果真不在,又不知去哪了,林菊香摇摇头,转身从后边的楼道下去。
才一转身,林菊香就被吓了一跳。
身后的楼道转角空台上,不知何时站了个人,此人披麻戴孝,高大魁梧,面相凶悍,正阴冷地瞪着她。
林菊香赔笑了下,低头往他旁边匆匆走去。
阎见明忽然开口:“你的脸,伤得很重啊。”
林菊香停下脚步,抬手摸着自己被打疼的伤口:“还,还行。”
“谁打伤你的?你丈夫?”
“怎么会!”林菊香硬着脖子道,“那还不是昨夜闯了个歹徒,那歹徒打的,我娃她爹是疼我的!”
“歹徒?”阎见明眼色变深,“我怎么没听说有什么歹徒?那这个歹徒人呢?你们抓起来了?”
“没!让他跑了!这歹徒眼见打不过,他翻窗跑了!”
翻窗跑了。
阎见明沉了口气,跑了就好!
他一言不发,抬脚上楼。
林菊香还想谢过这人关心自己呢,见这人怪得很,林菊香翻了个白眼,转身下楼。
夏岸风一直没回,阎家人都出发了,也不见他和潘子一的身影。
宋福生和林菊香不敢再留在屋内,于是下楼在大堂里要了壶老黄酒和几碟小菜。
伙计们忙着收拾满地狼藉,将地来回拖了好几遍,屋外天气未转晴,阴沉沉的,也不好将桌椅板凳搬出去晒。
宋福生和他们随口闲聊,掌柜的忽然出来喊人:“哎呀,那家人漏了个箱子在这,来几个给它搬出来!”
宋福生往嘴巴里面丢了颗花生,好奇地伸长脖子。
林菊香道:“指不定有啥好宝贝呢。”
“我去看看!”
宋福生跟着几个伙计后边进去,箱子在昨夜睡觉的马厩里,伙计们给它搬出来,发现居然没有锁。
“啥东西啊,还挺沉!”掌柜的边说着,过来直接给它开了。
一打开,掌柜的脸上就露出几分失望。
宋福生忙凑过去,顿时也变失望。
还以为是什么宝贝,满满当当都是衣裳。
掌柜的伸手进去拨弄,皱眉道:“也没个绫罗绸缎,这些衣裳的布料也真不讲究。”
林菊香走来站在宋福生后边,也朝箱子里看。
一个伙计乐道:“要是他们不回来取,掌柜的,这些衣裳,你要不给我们穿!”
“对啊!”另外一个伙计道,“看着还挺新的!样式也新!”
“去去去!”掌柜的叫道,继续在里面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