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出来了没?这个薛凤红很谨慎,她每次的转乘路线都不一致,非常随机,而且专挑人流密集的大站反复出入,且出入时间几乎无缝对接。由此可见,这张地铁卡是她为防跟踪,专门兜圈儿用的。”
“唉,白费劲了!”
“不白费劲。兜圈儿也有兜圈儿的规律,这些轨迹十有八九存在重合,薛凤红这个人狡兔三窟,藏身地肯定不止一处。将重合区域圈定,可以得出一个半径在5公里左右的圆,绕着圆心查监控探头,看薛凤红在哪几个位置出现频次最高,将范围再次压缩。”陈大兴折起了地图,交到了姜翰鹰手里,继续问道:
“那张名片查了吗?”
“查了,我市确有一家正东投资有限公司,主营实业投资、风险投资、融资理财、助资咨询服务、委托理财、在建工程项目贷款及短期垫资。经现场走访,该公司执行董事确实姓韩名钊,为此,我们申请调取了出入境记录,经核实查证,韩钊近一年未曾入境,更没有到过东州市。”
“冒名?”
“不排除这个可能。”
“这就麻烦了,涉及冒名,多半是诈骗,诈骗都是打一枪换个地方,一旦得手,迅速改头换面。”
“您是说。。。。。。卖笑气的薛凤红上了诈骗犯韩钊的当?这算什么?黑吃黑?”
“他们彼此不知道身份底细,都以为是猎人,殊不知都是对方眼中的猎物。”
“接下来怎么办?”
“怎么办?你问我呢?老子教了你十年!十年!我已经退休了,你还不能独当一面吗?这种事还问我?”陈大兴伸手捶了姜翰鹰一拳,不但没打疼姜翰鹰,反而震得自己指骨酸麻。
“师父,要不我跟局长打个报告,把您返聘回来吧,您在我们这当一顾问,平时您该休养休养,遇上难办的案子,您再杀回来,您还坐原来的办公位,我给您擦出来。”
“擦你个头。”陈大兴一瞪眼,招呼于树,背着手下了楼。
“师父,您去哪?”
“累了,回养老院。”
“师父。。。。。。”
“滚蛋!”陈大兴虎着脸骂了一句,转眼便出了警局,打了一辆出租,坐在了后排,于树伸过脑袋,神秘兮兮的问道:
“你真不管你那徒弟了?”
“你懂个蛋!”陈大兴扭过头去,不再理他。于树知道他是在思考,没敢打扰,撇了撇嘴招呼出租司机开车,两人一路直奔红霞养老院。
这几天,陈大兴折腾得有些疲惫,脑子昏昏沉沉,进了房间直奔卧室,倒头便睡,不知睡了多久,门外突然响起了敲门声。
“谁啊!”陈大兴没有起身,趴在枕头上喊了一句。
“我!老于!”
“门没锁。”
“我知道。”
“那你进来啊!”
“不!你来接一下我。”
“我接你奶奶个腿!”陈大兴抄起枕头砸了过去。
“快点!我都有点儿迫不及待了。”于树在门外神秘兮兮地催促。
陈大兴在床上左滚右滚,终于忍不住于树的催促,从床上爬下来,走到了门前,拉开了房门。
“梆梆梆梆,嘣嚓嚓,嘣嚓嚓,唰——”于树给自己配了一个出场音,从门后一闪而出。白西装、红领结、脚上一双棕皮鞋,头顶的“地中海”打了发蜡,脸上细细地刮了一遍胡茬儿,左手持一束玫瑰,右手持一瓶火漆封盖儿的红酒。
“好家伙,老猫闹春啊你!”陈大兴被于树今天的造型震住了。
“靓不靓?”
“有点意思。今儿什么日子?”
“你说什么日子?告白的日子啊!”于树一仰头,给了陈大兴一个飞眼。
“跟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