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一半,关柏突然想起【十一】就是背叛旧主之人,赶紧表示自己并非是在连他一起中伤,然后才继续往下解释——
那些孩子都是聪慧之人,一个是被操纵的傀儡国君,一个是钱势两手抓的实际掌权者,他们还是知道自己到底该认哪个当爹的。
再说,项邈这些年在国都当王爷,一年最多借着出差做生意的由头去于阗看一两次。
“上次来于阗,还是去年八月,上上次,是前年年底——”
就这回家频率,项邈连他收养了几个孩子都记不太清楚,怎么可能跟那少女有往来?
估计此时坐在马车中的项邈也是无语。
回于阗这事还未惊动所有朝臣,所以项邈马车是自己从关外一路走到他所居住的月歇殿中。
住下之后,项邈只管令人将国中大小事物都拟成折子一一让自己过目。
实在书面解释不清的,才允许朝臣进入殿中面谈。
收养的孩子除了几个年长的,参与到国事的有理由见到项邈。
其他孩子只能等到除夕那夜,借着拜年的由头进入月歇殿中,
年长的都清楚知道自己和项邈的关系只能止于君臣,就不再肖想其他什么。
倒是年幼的不太懂事,一口一个【君父】叫着。
项邈心中虽有不喜欢这种称呼,但大过年的,也不好骂孩子,只让关柏明天去叮嘱老师去管教他们。
月歇殿外面是正殿,是会臣与商议之处,往里走到后殿才是休息之处。
好容易送走那群孩子之后,项邈累的连连扶墙叹气,一路踉跄着去后殿批没看完的折子。
不知过了多久,突然有声音幽幽从床上传来:
“你,你……”
桑桑瞳孔虽涣散着,但眼底对项邈明显发散着浓浓杀意:
“你背着我当爹?”
这都快一个月了,项邈耳边突然传来那日思夜想的声音,真的是又惊又喜,又实在有几分哭笑不得:
“好乖乖,可是被气醒的吗?”
项邈说罢,连手中的朱笔都忘了搁下,忙不迭跑到床边示意桑桑不要动,却一不留神让被子上画了一道红杠。
桑桑还真是被那几声【君父】给气醒的——
昏迷的前三日,她确实是什么声音也听不见。
第四日之后,隐约听见了一些声音,但大脑却无法让自己理解其中含义,明明都是熟悉的声音与汉字,但听起来确仿佛乱七八糟的天书一般。
直到第八日,桑桑才能勉强理解一些字词的含义。
第十日之后,混沌一片的大脑才恢复过来,开始理解语言。
打那之后,桑桑一点点想起来以往的记忆,在进入于阗之时,思考能力已经在逐渐恢复了。
奈何身体不争气,长期不食,身体也没办法提供营养让自己有力气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