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铺的伙计拿着竹条又追又打,那猪便吱哇乱叫地四处乱蹿,鸡鸭鹅也被撞得飞出了笼子里。
嬷嬷、宫婢、太监们跟着吱哇乱叫,四处逃蹿,活鸡、活鸭和大鹅也被猪追得到处瞎扑腾。
一时间,御膳房的院子里,可谓是鸡飞豚跑,乱成了一锅粥。
眼见着那猪径直朝夏时锦这边跑来,如妃和青娥二人吓得花容失色,怕得僵在原地忘了跑。
长留身手好,拦在前面,一脚将那猪给踹出半丈远,随后跑过去骑了上去。
而夏时锦虽不怕鸡鸭,但却害怕那村口一霸。
她小时候去下乡的亲戚家玩儿,曾被村口的几只大鹅给拧过。
偏偏她怕什么,来什么,那几只大鹅好像知道她怕它们,摇摇摆摆地就朝她跑来,趁其不备,一口咬到她的大腿根儿就死死不放。
若不是阿紫和富贵公公在前面护着她,夏时锦还不知要同时被几只大鹅给群殴。
大鹅这种生物,天生是个大犟种。
你拍它、打它、踢它、甩它,它就犟得更邪乎。
夏时锦的大腿根儿大鹅拧得生疼,疼得她眼泪都出来了。
鸭跳鸡飞的,偏偏又有只母鸡飞到她的头顶,发髻被抓成鸡窝不说,临了一只鸭扑腾而过时,又在她衣服上噗嗤喷了泼鸭屎。
好好的一个皇后,因为鸡鸭鹅而失了体面,传出去定是被人笑掉大牙。
而如妃他们几个也没好到哪儿去,被鸡、鹅追得满院子跑。
夏时锦来了火气,拔下簪子,当着刘公公等人的面儿,对着大鹅的脖子就是狠狠一刺。
鲜血呲了她一身,也溅了她一手。
“哎呦喂,皇后娘娘,这可如何是好唉。”
刘公公这功夫假惺惺地凑上前来,虚情假意道:“奴才早就说了,这种地方不是皇后娘娘这等尊贵之人该来的。”
“您看看。”
刘公公故意捂着鼻子,“好好的一身衣服,又溅了血,又沾了鸡屎鸭屎了,真是白瞎您这上等的好料子了。”
“皇后娘娘尽管放心,这里奴才定会好好查对的,皇后娘娘快点回去换洗一番吧。”
夏时锦自知此时狼狈不堪,也没了继续下去的心情,转身便叫人回千禧宫。
她一路气呼呼,走起路来脚底都跟着带风,而手中还紧握着那把滴血的簪子。
从旁经过的太监、宫婢、嬷嬷,包括禁卫军,在看到夏时锦和如妃的狼狈之态时,皆是一脸诧异和错愕。
夏时锦知道自己成了笑话,也知道那刘公公分明就是故意的。
她越想越气,以至于,都没能留意到秦野刚刚从他身旁经过。
秦野停下步子,目光追着夏时锦而去。
她发髻凌乱,并还几根鸡毛夹在她的头发里,好好的华服竟也染了血渍,也不知是哪里伤到了。
明明早上从千禧宫里离开时,她还睡相甜美地窝在他怀里,怎么这功夫就跟受了天大的气似的。
秦野立马叫来朱厌,让他赶紧去打听一番。
鹂妃在来请安的路上,便已知晓御膳房那边的事儿。
来到千禧宫后,与其他妃嫔等了许久,才等到夏时锦重新梳洗更衣出来。
念在夏时锦给她提过醒的份儿上,待早安会散后,鹂妃单独跟夏时锦聊了几句。
“皇后娘娘若是嫌这个刘公公碍事,想除掉他,也容易。”
夏时锦掀眸看向鹂妃,好奇道:“怎么个说法?”
“这个刘公公嗜酒好赌,赚的那点月俸,贪的那点油水,都用在了喝酒和赌坊。”
“人急缺银子的时候,难免手脚不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