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不妨设个局,定他个偷窃之罪,将其赶出宫便是。”
夏时锦谢了一句后,问鹂妃:“刘公公是你们柳家的人,为何愿意透漏此事给本宫?”
鹂妃闷闷不乐起来,言语间颇有些怨怼。
“什么柳家不柳家的。”
“姑母现在待我还不如那个婉嫔。”
“都说富贵他人合,贫贱亲戚离。我这不得宠又怀不上皇嗣的,对柳家人来说,那便是无用之人。谁还会把臣妾当回事儿?”
“只不过有个妃子的名分,听着好听罢了。”
话锋陡变,鹂妃弯唇一笑,说出了用意。
“臣妾帮皇后娘娘,自也不是白帮的。”
“还请皇后娘娘日后能帮我多在皇上面前美言几句,让臣妾也能多分点雨露,争取也能怀上个龙嗣,不求皇子,就是能生个公主,那也是好的。”
“那自是当然。”夏时锦爽快回道。
夏时锦在御膳房所经之事,很快也传到了萧泽的耳朵里。
九思公公替萧泽先犯起难来。
“御膳房的刘公公乃太后的表亲,这事儿处理起来,还真是两难。”
“皇后娘娘刚刚执掌六宫,皇上理该帮衬,可若是出面处理了这刘公公,那太后那边和柳家那边……”
不用细说,想想都是头疼的事。
萧泽扶额看着刚刚呈递上来的上谏折子,亦是头疼。
适时,殿外的太监入殿传禀。
“启禀皇上,柳丞相又带着诸多朝臣跪在了勤政殿外,求皇上废后。”
萧泽仍是前日的态度:“就让他们跪着。”
随后,一名接一名的太监双手捧着折子进来。
“启禀皇上,户部尚书柳大人方才呈上辞呈。”
“启禀皇上,盐铁司魏大人刚刚派人送信入宫,称是身体突然抱恙,需在府中静养,自明日起恐难再入朝理事。”
“启禀皇上,京兆尹任大人方才遣人入宫传信,言及宗族长老辞世,需返乡奔丧数日。”
……。
萧泽一个头两个大。
他怎会不知,这些官员都是受柳太后和柳丞相暗中指使,联手给他的下马威。
朝中事务片刻不可耽搁,凡辞官请假者,其空缺需即刻调度官员填补,以保政务运转无碍。
萧泽眼下根本无暇顾及夏时锦那边的事,或者说已被诸多琐事挤到了脑后。
九思公公见状,便也未再提及。
是日夜里。
京康坊的一家赌坊里。
秦野站在二楼的雅间窗前,悠闲自在地品着茶,瞧着一楼角落里的那桌。
宫里的刘公公一身老爷打扮,在那里赌得正欢。
他今天运气不得了,进来没多久,便赢得盆满钵满。
秦野见状,觉得时机差不多了,同身后的朱厌偏头示意。
于是,朱厌便捧着几十两的银锭子下去,走到了刘公公那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