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妈妈看着侯夫人和白慈容,知晓自己成了弃子。
她挨顿打,也许夫人会怜悯她,送她回余杭白家养老。
这顿皮肉苦,甄妈妈必须要吃。
“是老奴。侯爷,是老奴做的。老奴只是鬼迷心窍,侯爷恕罪!”甄妈妈使劲磕头。
骆宁又叹气:“甄妈妈,你做出这种事,真叫人寒心。”
又看向愤怒得快要咆哮的骆崇邺,“爹爹,打她几棍子吧。到底是娘的陪房,送去见官了,我们面子上不好看。”
又道,“太后是不喜这些的。”
上次骆寅闹出来大动静的时候,太后就暗示过。
骆家有些风吹草动,也只能藏在暗处,太后不管流言蜚语。可报了官,就要见公文,这是太后的忌讳。
骆崇邺这辈子,大概头一回跟女儿有了默契。
“来人,拖下去打三十大板。”骆崇邺道,“就在这行刑。夫人,你与外甥女都看着,记个教训。”
很快,行刑的人抬了板凳、长板来了。
甄妈妈心里有准备。
行刑的人,却堵住了她的口,甄妈妈心里莫名发慌。
挨了第一下,她便知不好。
太重。
家丁打板子是有讲究的。甄妈妈很清楚知道,这样重的板子,不到十下她就会脏腑破裂。
怪不得要堵住她的口。
她想要求饶。
然而后悔晚矣,板子一下下落在她身上。
镇南侯强迫所有人都看着。
白氏和白慈容依靠着,不敢看;甄妈妈固执抬头,想要求助,可很快她眼睛里一层血雾。
她痛苦发出闷哼,血从她的七窍往外流。
二夫人也不敢再看,把头偏向旁边。
骆宁却一错不错。
她想起了前世。
一本禁书,诬陷她私藏。秋兰为了护她,只得承认是她的。可她只是买了《太平览记》,被人陷害。
为了骆宁和她自己的清白,她撞墙而死。
骆宁抱着她,也是看着她这样流血。
白氏想要奔过去,护住甄妈妈时,白慈容死死拉住了她。
“阿宁,你会不得好死。”白氏倏然放声大哭,诅咒骆宁。
骆宁在盛夏的夜风里,轻轻点头:“是。”
她已经死过了。
这次轮到你了,娘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