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场雪落下后,惠宁公主举办了一场宴会,只邀了各家年经夫人贵女。
纪棠和谢知韵都在受邀之列,只是不遇巧,谢知韵染了风寒无法赴宴,纪棠只能独自前去。
第一次只身赴宴,赴的还是公主府的宴会,纪棠难免有些忐忑紧张。
其他夫人贵女都是三三两两的相携结伴,只有纪棠形单影只,显得格格不入。
她本想与杜卿仪一道,但杜卿仪不知为何没能来。
纪棠叹了口气,慢悠悠地跟在人群后方。
宴会地设在二楼暖阁,可一边品茶闲谈一边赏雪,风雅至极。
“大家都随意些,不必拘束。”
惠宁公主带着她女儿在上首落座。
众人依次坐下,争先恐后的夸赞恭维。
“县主生的真是冰雪伶俐,瞧着就是个难得的美人胚子,不出几年定名冠盛京。”
“是啊,虽有几分像驸马,但大致都随了公主,美的跟天仙下凡似的。”
“再配上这清丽典雅,冰清玉洁的水仙绒花,当真是九天神女落凡。”
听着她们你一言我一语的赞美,惠宁公主盈盈含笑,坐在她身旁的乐瑶县主一脸自得,面上满是骄矜之色。
十岁左右的年纪,生来尊贵,被奉为明珠般长大,确有傲然视人的资本。
纪棠不在意这些,而是留意到了她们头上所佩戴的绒花。
正是出自她手。
“你们说这水仙绒花啊,是我从琳琅阁所买,确是做的栩栩如生。”
惠宁公主笑着接过话茬,与众人热络闲话起来。
“如今正是赏水仙的时节,我特意让人备了许多,一起插花闲趣,走时各自带回。”
惠宁公主说着,挥手吩咐婢女呈上花材,摆好器具剪刀,与众人共同插花。
看着这场景,纪棠不由想起夏日在苍岩山别院,与谢知韵一起插花。
“谢少夫人怎的不动?莫不是不会?”
有人见纪棠愣怔走神,趁机出声取笑。
好似很好笑一般,听到这话后不少人都笑了起来。
陆相宜看着纪棠,有些替她着急,却又不好说什么。
毕竟这是惠宁公主的办的宴,她不好落她颜面。
纪棠扫视众人一眼,最后将眸光落到奚落她的人身上,淡笑开口,“夫人真会说笑,瞧把大家哄的多开心。”
什么人擅长说笑哄人开心?无非是唱戏说书之流。
纪棠不恼不怒,明嘲暗讽对方上不得台面不入流。
那人面上的笑容僵住,难堪又气愤地瞪着纪棠,偏生又找不出话来反驳。
其他人也止了笑,有些意外地看着纪棠。
前几次宴会,纪棠都甚少开口,便是有人当面说道挑衅,她也只作不闻,像个软包子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