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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ycho更不会忘记经过等待后终于看见那个人时的场景。

当那个买凶杀人的人还在为没被白二少寻仇而沾沾自喜时就被白二少单枪匹马地踹开其房门，那一身西服的绅士是那般优雅地抬手理了理身上的衣物，继而缓步朝其走去。

那人不惧单枪匹马的白二少，但他身边带枪的小弟却无人有任何动作，即便他再三唤叫也没能让身边的人动弹半分，连那多年的心腹也如其他人一样面无表情地半垂眼帘。

而Psycho也是在这时才慢悠悠地从坏锁的门框走进房间又停步在白博身边，他转眸似不屑般瞥看那人一眼便抬手将枪支递给白博。

那人在震惊与不敢置信间匆匆抬起贴身的手枪举向白博，指弯连续不停地扣动扳机。

嗒-嗒嗒嗒-

空匣的弹匣没能让那人听见预想中的枪响，他似慌乱又似不相信般仍不停扣动扳机。

Psycho不禁捧腹大笑，笑得让白博直接将枪口抵在他身上。

“不笑了不笑了…”Psycho抱着肚子轻轻摆手说道，他憋着笑抬头就见那人不停挥舞着双臂朝身边的人大吼大叫，嘴里不停问着‘为什么’，他不禁勾起得意的笑容轻吐道“死前不想听一听老婆孩子的声音吗？还不打电话？时间不等人哦…”

那人猛然看向白博颤着双眸说道“祸不及妻儿！白二少你敢动我老婆孩子我一定让你死无全尸！”

一声嗤笑随即冒出，Psycho勾着笑讥讽道“谁会在你死后让白二少死无全尸啊？这个？跟了你很多年的头马？还是这个？最得你看重的新人？”那落在空气里的手指随着话语滑动两分指向那人身边的人。

“噢…”Psycho似突然想到什么般吐道，手臂在空气里抬起又落下，继而说道“你是说你养着的那帮叔父吗？还是拿着你的钱逍遥快活的那群商业精英啊？”

Psycho看着那人挑了挑眉勾出抹讥笑缓声说道“你养在老婆孩子身边的狗吗？死了。”

枪支活动的声音随着话落出现，白博拎着上膛的枪冷声吐道“电话。”

“对对对…”Psycho似被点醒般连声吐道，他转眸看向那人说道“打不打？你再慢一点可能就听不到了。”

那人抱着满腔复杂的情绪终是拿起手机，等待音从听筒里溢出，扫射的枪声随之出现，那瞪大的双眼写满含恨而终。

白博垂下枪口便甩手将枪支扔进Psycho怀里，他抬眼看向那人的头马便抬手指着其说道“你，这个位置能坐吗？”

被白博所指的头马愣了愣就转眸去看Psycho，Psycho顿时收了收下巴说道“看我干嘛？我要是想坐还轮得到你啊？”

那头马随之看向白博又缓缓地垂下脑袋，白博转眸看向那具尸体开口说道“他生前喜欢把人扔去哪里就扔去哪里。”

“是，少爷。”那头马随即点头回道，语调沉稳得就似那没感情的工具人。

在那以后外人只知白二少山长水远地亲自上门寻仇，只知那人的头马接了其位置并与白二少达成了某种协议，字头里不仅改朝换代还一改从前的状态，无人知那位置实际是被白博握在手里。

寻仇与被寻仇或许很常见，但被寻仇那人的所有人财力都被顺利地接管就并不常见，一个两个一次两次或许无人在意，但每一个被白二少寻仇成功的人其所拥有的东西都在人死后有条不紊地被接管被更改那便会引起一些人的注意。

随着白博一次又一次的亲自上门寻仇后，道上开始吹一些风，风里无外乎是一些‘那些位置上的人都是带线木偶’，无外乎是一些‘白二少解决的是一个人，拿走的却不止一条人命，到手的不知有多少东西’。

而白博的照片也不知何时被明码标价地放在暗网里，那张死人厌世脸下满是一串串不同的数字，那不是不同货币的金额，而是不同死法的金额，是不同要求的金额。

那一串串不同的数字随着时间越来越长，也越来越多，Psycho每每看到数字的变更总忍不住朝白博揶揄道“你身价又涨了。”

近年来少有杀手出现不是因为白博有多难杀，而是职业杀手们都拥着其自身的职业素养，那些亡命徒亦遵循这种买卖附带的隐形规矩。

有人想买白二少的命，有人想买白二少的脸，有人想买白二少的大脑，亦有人想要买白二少那截带着麻绳勒痕的脖子。

子弹过头便没办法取脑，子弹穿眉便没办法取脸，子弹进喉便没办法取颈。

他们或许不会选择标着这些要求的金额，但他们亦不会去破坏金主想要的东西，破坏的后果或许会是有钱没命花，有可能今天从这个金主手里接过赏金明天就会被那个金主取走性命，他们不至于这般愚蠢，而那个嵌有子弹的心脏便成了众多杀手眼中的最佳选择，至于那颗完整的心脏其金额低到让人发笑亦无人会避讳。

但所有的金额里都无一不标有不成功便成仁的要求，杀手或许预想过自己的死亡，却没人愿意因为失手而赔上自己的性命。

白博或许不难杀，但被放在暗网里的白二少却变成了众多赏金猎人不愿猎杀的那一个。

曾有海外的人觉得道上吹的风夸大其词便让自己的人前去取白二少的性命，白二少不止带着枪出现在他面前，而那阵风亦随着白二少的寻仇成功吹到那双脚站立的土地上。

自那以后那张厌世脸的身价再创新高，毕竟谁都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能拿下白二少的性命，那些人并不愿在自己下达命令又获得失望后终日担心白二少的手有没有伸到自己的势力范围里，亦不愿终日怀疑自己身边人的忠诚。

Psycho深知城中没有字头敢动他们，亦清楚城中到底有多少个地方能及时保住白博的性命，但他还是无可避免地感到后怕。

万一呢？

万一来的不是杀手，万一来的不是为取赏金的亡命徒，万一是路人突然转身落下一把从后刺进身体的刀，万一是一根由路人刺进身体的针，万一那干净的血标有的金额不够高呢？

他不敢想，他一点都不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