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役层层来报人到了哪里,待沈怀信一行来到大堂时,这边一切已经准备妥当。
严展鹏自觉来到香案前方,正欲跪下听旨,就听得那过于年轻的状元郎道:“严大人,这旨意你只需接下就好。”
严展鹏抬头看他。
沈怀信直接把圣旨放到他手中,示意他打开来看。这本是为私事请来的旨意,虽然对圣旨怎么恭敬都应该,但沈怀信很清楚怎么做对自己最有利。
严展鹏看他一眼有些意外,如此看来,这圣旨好像不是坏事?
心下一定,他把圣旨打开,看着那几行字有些明白,又有些迷糊,索性问:“乔昌延……是何人?”
“是同心府之人。”沈怀信提议:“严大人,我们找个安静的地方说说此事?”
严展鹏会意,领着他去了小厅,待下人奉了茶后悉数挥退。
沈忠在外不远不近的候着,既避了嫌,又把这门守得死死的。
“此事与下官有些干系,乔昌延,乃是下官未婚妻的父亲。”沈怀信半点不瞒着,直接和他交底,并将乔昌延的事详细告知。
确定了此事和自己无关,严展鹏放下心来,心思也活泛了。若能在这事上帮这新科状元一把,待到他进京后,沈家不说怎么帮他,当也不会和他过不去。
这么想着,严展鹏话里就热情了许多:“沈大人别怪本官多嘴,本官实在是好奇,皇上怎会给你……”
严展鹏指了指圣旨。
“此事若由沈家出面,自也能管个真相出来,可下官已步入仕途,若如此做,少不得要留个循私枉法的把柄给人抓,于下官不利。”沈怀信笑了笑:“皇上心中装着百姓,听到下官愿为一地父母官,为百姓做些事时他极是高兴,下官趁机求了这道旨意,皇上便允了。”
这话严展鹏只信一半,有沈散培那老狐狸在,才有那么多巧事。沈怀信这钦点的状元郎或许有水份,但他的进士是靠着真才实学考中的,再加上沈散培简在帝心,以后这沈家不知能走多远,有机会交好自然不能放过。
“此事,沈大人想要个什么结果?”
“严大人入京在即,下官自不会在此时给严大人找事。”沈怀信神情严肃:“乔家被童沛瑜算计得家破人亡是真,童沛瑜逼迫我未婚妻为妾也是真,我虽为乔家半子,但绝不会枉私,一切以证据来说话。而且此案已经惊动了皇上,下官也不敢因私心冤枉了他人。”
严展鹏只对前一句感兴趣,尽量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迫切的问:“本官入京之事,定了?”
“严大人在同心府几年,不曾有过大灾大祸,民心安稳,皇上自是看在眼里。”
稳了。
严展鹏那颗心缓缓落地,捋着短须道:“此事必要证据确凿,让人挑不出半点错来。”
“大人说得是。”
两人对望一眼,都笑了。
沈怀信把状纸递过去:“乔家长子乔修远,状告童家童沛瑜谋财害命,联合乔家车队两人纵火烧毁货物,烧死乔父乔昌延,以赔偿货物为由卷走乔家所有财产。并逼迫乔家女,沈家未来新妇为妾。请大人明查。”
严展鹏看完状纸,若有所思的道:“是童沛瑜,不是整个童家?”
“是,目前的证据只能证明此事和童沛瑜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