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没取,你来吧。”
孟水意注视着画,半晌,说:“就叫《春舟》吧。”
希望春天也能给现实里的他,带了希望。
“你知道水的意图是什么吗?”
她猜:“是我?”
他点点头,又说:“水可载舟,亦可覆舟。”
是水载着舟,也是他载着她。
然后一夕之间,她也可以将他倾覆。
她眼睛润润的,问:“要是我拿了绿卡,抛下一切,不回来了,你怎么办?”
“如果你已经爱上别人,嫁了人,也许我这辈子就这么算了。如果你没有,我想尽一切办法,也会去找你。”
他回答得不假思索,听起来真像是认真思考过。
她说:“其实我也想过,等我回来,你真娶了梁倩慧我怎么办。”
“你怎么办?”
“我要把柏氏搞垮,让你喝西北风去。”
柏舟笑了,“柏家三代人积攒的家业,这怕是有点难。”
孟水意恶狠狠地说:“子子孙孙无穷尽也,发挥愚公移山精神,让你子孙后代喝西北风也行。”
他感慨:“好恶毒,还好你是我媳妇。”
她又问他:“那我要怎么把它带走?”
他反问:“为什么要带走?这个房子,画,连同我,都是你的。”
她想到什么,趿起拖鞋,“啪嗒啪嗒”地跑出去,他也不去追,反正她会回来的。
过了会儿,她捧着那个小蛋糕上来,拈起顶端的车厘子的柄,喂给他,“我们趁现在吃了吧。”
只有一个勺子,他们一口我一口地分食掉蛋糕。
她吃着感觉口感不太一样,说好吃也不太好吃,说难吃又还过得去。
“是周姨做的,还是你让周濂买的?”
柏舟咳了声,说:“是我让周姨教我做的,做毁了好几个才做出来这个。”
孟水意愣了下,立马海豹式拍手鼓掌,夸道:“难怪我一尝就惊为天人,原来是柏总亲手所做。”
他捏捏她的鼻头,“得了吧你。”
“奶油好甜,你尝尝是不是。”她凑过去,亲了下他的唇,笑得像只偷了腥的猫。
“是。”他按着她的后脑勺,追上去吻,奶油融化在彼此的唇舌间。
零点悄无声息地过了,孟水意的生日也过了。
柏舟把房间的钥匙交给她,相当于将那幅画送给她。
周姨为孟水意送上来几套衣物,从里到外,格外齐全,且都是崭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