惚ā薄?br>
尽管塔尔一直觉得,这种“汇报”纯粹是多此一举。
……
……
领他进来的那个侍者,显然与刚才的蒂奇不同,是个心思玲珑剔透的主;塔尔刚把话引到公务上,他就知机地施礼告退了。
汇报的内容乏善可陈,多是些克虏伯办公时的琐事:对什么人,下了什么命令啦;又或者和什么人,在什么时候商议什么啦之类;总之没什么特别重要的内容。
只是听完了汇报,史提夫的眉头却皱了起来:“你是说,这家伙的行为还是跟往常一样?”
“是的,大人。”
“怎么可能?”史提夫一巴掌拍在桌面上,“那可是他亲儿子!陷在里边,好歹也得有点反应才对吧?我说你是不是漏了什么?……对了,杜兰!这老家伙和克虏伯,就是蚯蚓身上的两个脑袋,你光盯着克虏伯有个屁用,为什么不盯住杜兰?”
塔尔没有解释,只是低着头,任由对方半是咒骂、半是自语地念叨着——身为官员的他,当然知道什么时候该出声,什么时候,最好还是保持沉默。
果然几分钟之后,史提夫停下了思考,抬头见到塔尔还杵在那里,似乎愣了一下。“你怎么还在?……唔,不用担心分别的事,因为过不了多久,你还会回来的!哈哈哈哈哈!”
他爆发出一阵莫名其妙的大笑,但笑过之后,语气却骤然一冷:“好了,现在离开我的房子!”
正文 第六百八十一章 各逞心机
塔尔走了,可我们的昆腾先生,却仍纠结在刚才的问题中。他一会儿把身下的藤椅摇得“吱吱”作响,发出咬牙一样的呻吟,口中连声道“没道理,没道理”:一会儿又跳下地来,好像发情的野猪一般四处乱拱,嘴里还念叨着“想不通,想不通”。
转了一阵,可能是觉得有些口干吧;于是他重新坐回椅子,顺手抄起了桌边的茶缸——这时候他才发现,里面的茶水,早被蒂奇给喝了个干净。
而当时放在客人身前的那杯,也被那蒂奇不由分说地给端走了,害得史提夫如今是想喝都没得喝,心中更是焦躁。
不过放下茶缸的时候,他倒突然间想到了一个可能;只是这可能太过荒谬,以至于连他自己,都觉得有些好笑:“莫非托尼这小崽子,不是他克虏伯的种?”
要知道这克虏伯平素就风流自赏,总标榜着什么“闻香识美人”——而这家伙,也实在有吸引女人的本钱;因此在浮冰港上层的圈子里,不少有头有脸之人家中的女眷,都跟他有着某些不清不楚的关系;只是这种事一来本就没法说,二来那克虏伯也是五老星之一,有权有势,因此苦主们只能打断了牙齿,混着血往肚里吞。
而现如今,不管事情是否真的像史提夫所想的那样,那家伙总算是有喝了别人洗脚水的嫌疑,怎不让与其明争暗斗,纠缠了一辈子的史提夫心情大爽?
“嘿嘿,提尔(正义与公正之神,一般为圣武士所信奉)显灵了么?老淫棍,你也有今天……呣哈哈哈哈哈!”
一笑之下,先前的焦躁和郁闷便少了许多,连带着屋子里,似乎也亮堂不少;而我们的昆腾先生,也感觉来了食欲。可就在他要传唤仆人的时候,门忽然从外面被推开了;那个给塔尔带路的年轻侍者,宛若未卜先知似的出现在门口。
只是这当时自称“拉纳克”的年轻人进来之后,并没有像普通的侍者一样规规矩矩地立在一旁,静候老爷的吩咐;反而大大方方走到了史提夫对面,一屁股坐在方才塔尔所坐的椅子上。
“什么事这么好笑?”
这是他进屋后说的第一句话。最奇怪的是,我们的昆腾老爷对此似乎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反而又呵呵笑了几声,这才开口道:“我说兄弟,刚才把你的茶给别人喝,你不会怨哥哥我吧?”
“当然不。”奇怪的侍者大度地摇头道,“反正我也不喜欢‘茶’这种东西……它的味道让我讨厌。对我来说,它唯一的作用就是在我找不到药水时,用来做代替品。”
说着话,他身手从怀中掏出了一只小瓶,手指一挑,便打开了瓶塞;然后下面的几根手指一顶,瓶中的液体就扣在手心里。
这一连串的动作,他做得那叫一个行云流水,可见其手头上的功夫。当他把液体涂抹在脸上的时候,更加惊人的事情发生了——那皮肤的颜色从有些苍白,变做了健康的古铜色;而他眉眼口鼻的细节,似乎也与先前有稍许的不同。
就是这局部间一点小小的变化,加起来居然让他原本平淡无奇的脸,变得帅到一塌糊涂,看起来好像完全换了个人;而其人的气质,也发生了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变化。
——好像海面上那冉冉升起的太阳;温暖、宽宏而又充满了朝气,很符合大众心目中,对那些传奇英雄们的臆想。
类似“海上生红日”的景象,在浮冰港当然经常能见到,是以给人的感觉格外真切;顺便说一句——由于浮冰港地形是个冲南的尖角,因此它也是整个大陆上,少有的既能看到海上日出,同时也能看到太阳归于大海的地方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