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也不是所有人都会有类似的感触。比如说包某人,假如他在这里,就绝不会想到“日出”之类的东西,只会想“日翻”眼前的这个家伙!
因为这张脸他实在太熟悉了——没错,就是那个在冰原就与他为敌,后来又追到泰卢福特刺杀他的“西蒙”!
……
……
那天晚上,西蒙眼瞅着要得手了,谁知道人一倒霉,吃张糖饼都能烫后脑勺——好端端的局面,被第四团的强势“乱入”给搅了不说,他本人,也被寇拉拉一记脱胎于武僧穿震掌的“最终冲击”,给打折了左臂。
虽然“穿震掌”本身的原理,是在出掌的同时大力蹬踏地面,把这个震动通过手臂传导到敌人身体中,以达到“震慑”的效果,因此其本身的攻击力并不强。
但那寇拉拉的拳脚,却是老包给“调教”出来的;他的“最终冲击”里,还包含了某些寸劲和螺旋劲的技巧,这样一来效果自然有所不同:他不但可以短距离发劲——这比收回来再打无疑要快许多;而且相当的重!
当然凡事有利必有弊,既快且重,自然在传导震动的方面有所不足——还没怎么震呢,人就飞出去了;因此西蒙很快就从“被震慑”的状态中回复过来。
说起来这家伙也是个狠角:不但对别人狠,对自己也一样够狠;他愣是强忍着断臂的疼痛,用一件发烟斗篷,从第四团以及红十字会众多兄弟几百人的眼皮子底下遁走,让寇拉拉后悔不已。
——早知道,就不把这家伙揍飞了!
但再后悔也晚了——人家西蒙早已成功逃得了性命,只是骨折的左臂,还没那么快恢复过来。
正所谓伤筋动骨一百天,就算是经过神术和秘药的治疗,那条胳膊也没什么起色,稍微一动就疼得厉害,更遑论是用力了。
因此西蒙“卸妆”,都只是用右手,而左手从见塔尔的时候起,就一直背在身后;乍一看还以为是他有风度呢,谁知道他是在用身体,有意无意地护着受伤的左手。
只是这一点,似乎没瞒过眼前这粗鄙的胖子,因为刚才那个蒂奇出来转了一圈,显然不是冲着那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塔尔,而是冲着他西蒙来的!
如果是双手完好的话,西蒙自不惧他,但眼下……“这死胖子!”西蒙在心里暗骂,可对方,似乎并无察觉他心中的不满,反而俯身凑过来,饶有兴趣地问:“对啦!我听人说过,干你们这行的都不能沾茶啊,酒啊,这种有特殊气味的东西,免得身上的体味过重;甚至有些高手,连肉都不肯吃,就算吃,也是不放盐的那种……是不是真的?”
“也许吧……”西蒙不置可否的说,“反正我没那么多讲究。真这么喜欢守规矩,当圣武士不是更好?”
“我就说嘛!”史提夫重重地拍了下桌子,有些小兴奋地说,“世上怎么可能有那么傻的人——就算你体味再淡,还能瞒过狗鼻子去?里外里还不是白费劲!”
虽然他就像是闲话家常一样说着,但听在有心人耳中,意思立马就不同了:这分明是在说,某些人还不如狗啊!于是西蒙眯起了眼睛,嘴角含笑地悠悠道:“谁知道,没准是他们只杀人,不杀狗呢!”
或许是没想过对方,在这种情况下还敢于反击吧——史提夫明显愣了一下,紧接着,才哈哈大笑地说:“有趣有趣,只是不知道哪天才能见到……嗯,刚才塔尔的话你也听了吧?克虏伯那老小子不地道啊……唉,我可怜的小托尼。”
“我倒是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西蒙用手指敲打着桌面,“我对这个克虏伯不算了解,但有没有这种可能——比如说这个托尼被抓,并不是一个意外?”
“什么?”史提夫霍地站起来,以至于前倾的肚腩差点拱翻了桌子。
他像“斗鸡”一样在屋里转了几圈,才猛地站住道:“没错!是有这个可能!……那使徒刚刚出世,当然急需发展势力。洁西卡那小妞儿虽然身份和声望都足够,但手头上,却没有什么真正的力量;所以,越早给那使徒提供帮助的人,收到的回报就越大!……克虏伯啊克虏伯,你可真够舍得的啊!”
能混到守牧一方的主,也许性格上有各种各样的弱点,但绝没有傻子。先前我们的昆腾先生,只是一时没想到这个可能而已;毕竟所谓的枭雄心性,生儿子也不见得都是为了“套狼”的。
比如他自己的两个儿子……说“不成材”都高看他们了:一个生性懦弱,只会躲到他娘的怀里吃奶;另一个就更别提了,几乎恨不得能活在女人的裙子底下,让史提夫总忍不住怀疑,这混蛋是不是克虏伯那淫棍留下的种。
但那又怎么样呢?再混再不成器,儿子也毕竟是自己儿子;只要他史提夫还在五老星的位置上呆一天,就能保他们继续逍遥一日;至于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
“为什么老混蛋,总会有一个好儿子呢?”想到这里,史提夫忍不住嫉妒起人家克虏伯来;于是对他的恨,便愈发的强烈了。
正文 第六百八十一章 闻风者
之后的时间,便在这种试探,交锋,以及妥协中过去;话题也是一时不着边际,一时却意有所指,云山雾罩的——除了正在交谈的双方,旁人还真够呛能听明白他们在说什么。
只是看史提夫那越来越焦躁的表情,就不难猜出在这次谈判中,他并没有占到什么便宜,至少,没有达到他预想的目标。
到后来,史提夫的耐心似乎终于是磨光了,于是他再一次大力地拍着桌子,让蒂奇给他送茶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