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女人,是族长的妻主,听说,好像是凤鸣的王女,是,是什么宸王殿下,这样尊贵的身份,也挡不住这南境遭人的环境。
余宛容随手拿起一个小瓶,用自己准备的药水融化其中的粉末,搅拌均匀后,给赵文昭抹在脸上,原本白皙的脸上有一块块的红色疹子就已经很难看了,但是抹上那姜黄色的药膏在脸上,更是丑陋了。
要不是看在她是族长的妻主,否则余宛容都要嫌弃的离开了,可是,他还是得赵文昭医治,否则,等到族长回来了,不得抹了他的脖子?
给赵文昭服了药丸,又剥了她身上的衣裳,挨个对症下药的抹上药膏,全都完事后,可是把余宛容给累坏了。
推开门出去,看到寻绎守在门口,眼睛里狠狠巴巴的看着他,「你瞪什么瞪,要不是我姐出去办事了,我才不会来给她看病呢,要知道,我的医术,那是千金难求,没让你出钱就不错了,你还嚣张!」
余宛容想要推开寻绎就走,但是没有想到寻绎会对他出手,躲闪不及,被寻绎一掌拍在胸口,但是他身上也不是没有防身的东西。
在寻绎收手的一瞬间,他怀中一只翠绿的蜘蛛就咬中了寻绎的手,寻绎吃痛看了眼自己的手,一条青红色的细线顺着伤口快速蔓延到虎口处。
「你……」寻绎还没有说出什么话来,就感觉到一股剧痛不是在伤口处传过来的,而是从心口处开始疼的。
夙长老见状,赶忙拿出银针来给寻绎镇住毒素,「宛容!解药……」
「不给!他居然敢打伤我。里头的人,谁爱救谁救,这个人,死不足惜。」说完,余宛容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夙长老没有法子,只能是先给寻绎压制住毒素,又让人去给余宛容的姐姐传去消息,只盼着余庆赶紧回来才好。
不过,好在还有一个好消息,就是已经昏迷了五天的赵文昭终于醒过来了,一睁眼,就是一个陌生的房屋里,晦涩难懂的花纹在房梁上让赵文昭警惕的坐了起来。
张开嘴想要叫人来,但是现在的她却没有什么气力说话了,只能是自己慢悠悠的从床上坐起来,一步一步的困难的走着。
走到门口,打开门,看到的就是各种紧密排布在悬崖峭壁上的竹屋吊楼,而自己,也是身处于其中一间,赵文昭从来都没有见过这样的建筑,更没有想过,这种阴森的峭壁还有脚底深不见底的黑洞……怎么能够住人的。
余宛容闲的没事,转悠来到赵文昭的住处时,看到的,就是一个浅蓝色的衣衫,近乎于月光的白,轻薄的广袖长袍,在海风中鼓动,那人长身而立,气势高贵,仿佛不是在赏景,而是在指点江山。
「什么人!」余宛容一声娇呵,让那人转过身来。
本以为是谁呢,没有想到是那个在族里昏迷了一天一夜的丑女人,余宛容顿时就没了兴趣,想要转身就走。
但是赵文昭却叫住了他,「公子,不知,这是何处,本……我身边的随从呢,你可否知道?」
「这是南疆,夙长老带你们过来的,你醒来的可真是不巧,正好在你的那些兵们换班的时候醒过来了,再有一会儿,就有两个兵守着你了,你问她们,也不迟。」
赵文昭没有想到这男子这么不给面子,也罢,既然自己人一会儿就要过来了,自己也没有必要去麻烦他人。
赵文昭回到房里,等了一会儿,那男子那男子口中的兵终于过来了,「殿下,您醒了,太好了,快,快去告诉
……」
本想说快去告诉寻绎大人的,但是两个人一想,这寻绎大人都已经躺在床上,要人照顾着呢。
两个人就像是卡了碟一样,赵文昭不解,「怎么了,寻绎呢,她怎么没有守在本王身边。」
「殿下,寻绎大人正,正躺在隔壁呢,正等着南疆的人救命呢。」其中一个没忍住,想着若是有殿下去说一说,或许这南疆的人就能够给寻绎解毒了呢。
「怎么回事。」赵文昭没有想到自己醒了,还能够有这么多事,她胸口发闷,咳嗽了好几声。
「是,是南疆的巫医,他,那是一个男子,寻绎大人信不过,不敢将殿下你的安危交到他的手中,便争执了起来,后面,寻绎大人想给那个自大的巫医一个教训,哪里成想被巫医身上的一个毒物给咬了一口。
夙长老没有解毒的药,只有那个巫医才有解药,可是,那个巫医就,就一心不想要寻绎大人好过,愣是没有管过一分,夙长老劝也劝了,却没有任何用。」
「那,那巫医在何处,若是可以,本王去求他,寻绎这事,不过是莽撞了几分罢了。」赵文昭不能够放任这事不管,毕竟,寻绎是因为自己才会这样做的。
赵文昭经由南疆人的指引,找到了余宛容的住处,这是一处单独的吊楼,无数黑紫色的藤蔓缠绕在阁楼之上,赵文昭敏锐的发现,这藤蔓其中,不知道是有什么活物,窸窸窣窣的声音让赵文昭有些不喜。
「在下凤鸣宸王,特来替寻绎向余公子请罪,寻绎是不对本王愿意为他多做弥补,还请余公子出手,放过他的性命吧。」
赵文昭撑着自己病弱的身体,连着来余宛容的门口找过很多次,余宛容每日在自己的房中听着也听腻歪了。
赵文昭的声音很好听,第一天听的时候,还觉得听不腻呢,没有想到,这女人模样不怎么样,可是声音还不错呢。
但是每天听一样的话,一样的语气……是个人都会厌烦的,余宛容打开自己的窗户,「喂,你知不知道,我的身子若是弱一点,还真能够被你的下属给打的半死不活的,我若是真的死了,谁会向你给我讨公道?」
赵文昭当然知道,是她们的人先对不起人家余宛容的,只能是说着会弥补,「是本王御下不严……」
「行了,别说了,我知道你想做什么,看在某人的面子上,我就饶了那个寻绎,他受剧毒的折磨,也有三四天了,罪也受够了。」
余宛容的松口让赵文昭松了口气,再三道谢后,这才回去了,赵文昭的性子本不是这般绵软的,可是在别人的地盘上,又是这种毒虫遍布的南疆,她不得不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