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的时间,林枳为了岔开话题,仔细问了问公司的亏空状况,得知他们家这么多年的积蓄几乎全部搭了进去。
林枳没想到这代价比他想象得严重这么多:“要不我去公司帮帮我爸?”
陶姝萍无奈道:“帮什么啊,你是懂金融还是懂管理,反正现在还有我的工资,家里不至于喝西北风,你就安心现在国内找适合的工作吧,你爸他毕竟有这么多年的经验,这点事压不倒他,从商嘛,总有起起落落的时候,我和你爸都想好了,大不了从头再来。”
林枳看着陶姝萍眼角的细纹和黑眼圈,没有再说话,而是在默默地下决心。
他已经是个成年人了,不能再躲在父母的羽翼下寻求庇护。
回国的第一个月,林枳就迅速对接了自己的工作职位,北京顶尖的一所艺术院校,他专职教钢琴,基本一周就七八节课,剩下的时间就去挑音乐会参加赚聘金。
肖教授还引荐他参加了娱乐圈的一场酒会。
那场酒会是名利追逐的天下,他海外归来,履历漂亮,得到不少橄榄枝,于是趁机接了个幕后作曲的活,事业也算步入了正轨,每日十分忙碌。
忙里偷闲的一个休息日,林枳接了个电话,是秦洲乔约他出去。
两人上次见面还是三年前,那次是林枳大一假期回家,秦洲乔特意从北京赶回晟明,与他匆忙吃了顿饭。
那次见面,林枳精神状态不好,整个人病怏怏的,无心修饰,秦洲乔很担心他,还问他是不是仍然没从韩君泽那里走出来。
因为贺祁的关系,林枳知道秦洲乔和韩君泽偶尔也有联系,这次再见面,他在心态上难免想纠正三年前的颓废失落,表现出春风得意,用专业的艺术素养告诉所有人,他林枳过得很好,一直。
出门前,林枳仔细地整理了发型,挑了件米色毛衣,外面罩长版纯白棉服,对着镜子照了照。
……好像这件毛衣的领口太大了。
林枳摸了摸脖子,又加了条顺眼的围巾。
下午五点,他准时出现在咖啡馆里,一眼就看到了落地窗边的秦洲乔。
秦洲乔一身西装三件套的商界精英打扮,正在笔记本上敲着键盘,看向林枳时眼睛亮了亮,向他招手:“小枳。”
“秦总日理万机,没想到还是让你等。”林枳笑着脱下棉衣搭在椅背上,“我真是罪过大了。”
“你这张嘴啊,真厉害不少。”秦洲乔也笑了,正欲收起电脑,被林枳制止。
林枳:“你先忙,我点单。”
秦洲乔:“好。”
林枳:“洲乔哥,你喝什么?”
秦洲乔微笑看他一眼:“和你一样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