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她只想置身之外,过自己的逍遥日子,而如今才明白,若是世道被李河那种恶人颠覆,谈何独善其身?只不过是祸事未曾落于自己头上罢了。
沈时砚没说话,只是静静地和她对视,等着她后面的话语。
“王爷,我能……”顾九斟酌着语气,“我能留在府衙吗?”
“您看,我帮王爷您破了两个案子,这说明、说明我还是很有用的。我知道女子当差可能在世人眼中有些奇怪,但是王爷您又不是一般人,定然不会——”
“嗯。”沈时砚道。
顾九张了张唇,有些卡壳,不确定这声闻若未闻的“嗯”是何意思。
沈时砚眉梢微微舒展,缓声道:“你住在府衙多有不便,汴京城租赁房屋的价钱不低,你若是不嫌弃,可继续住在宁王府。”
顾九大部分积蓄都留在了江陵府,如今想要在汴京城生活,确实不易。
她犹豫两秒,同时怀着希冀和难为情两种心情,问道:“是包吃包住的意思吗?”
沈时砚失笑,点头。
顾九缓了一口气,而后又道:“既是如此,我也不便再多拿府衙俸禄,一抵一消罢。”
末了,顾九将话题转到正事上:“王爷,李河昨晚见的人……您查到了吗?”
沈时砚薄唇的笑意敛了几分:“没有。”
“派去的人跟到白云观后,便没了李河的踪迹。”
顾九眼皮一跳。
真是多事之地啊。
翌日,楚安知道顾九要留在开封府衙时,高兴得不得了。
“顾娘子,你这般聪慧过人,咱们衙门办案可离不开你。”楚安吹嘘道。
为了行动方便,顾九买了几套男装,银冠束起长发,露出饱满额头,眉眼间三分英气七分秀丽。一张巴掌大的小脸,不施粉黛,干净无暇。
“那你觉得我和王爷谁更厉害?”顾九故意逗他。
楚安为难地挠了挠鬓角,伸长脖子,看了一圈周围,确定没人后,拍拍胸脯,继续吹嘘道:“当然是顾娘子你了!”
顾九忽然抬手,望向楚安身后:“王爷。”
楚安不上当:“顾娘子,你少骗我了。”
话音刚落,一个含笑的声音从楚安背后响起。
“骗你什么了?”
楚安立正,站好,转身:“王爷早啊。”
顾九没良心地笑了起来。
三人正说着,有两个官差抬着一个箱子往这边走来。
“王爷,这是今早在府衙后门发现的,箱子上还有一封给您的书信。”
沈时砚展开信件,纸张上仅有简短的三个字。
“见面礼。”
木箱没有落锁,楚安蹲下身,轻轻一掀,里面的东西让他怔在原地。
是两个莹白如玉的白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