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令主和令侍没有统属关系,只是服务关系。
今后你有什么事,可以直接找我,你出了什么问题,官府也会找我负责。
总之,你如果接受敕封,就相当于有了正式的身份,任何人都没权力对你采取暴力行动……”
许舒介绍完敕封的相关情况,绿衣女满是歉意地道,“许大哥,我不能答应你,万分抱歉。”
许舒摆手,“不必抱歉,换作是我,也愿意无拘无束,自由自在。”
绿衣女怔了怔,她没想到许舒会如此作答。
在她眼中,一个喜欢读诗的捉妖人,已经很另类了,难得还是个和自己有共同语言的捉妖人。
“我猜姑娘停留此地,应该是有牵挂之人吧。
这些年,姑娘影响小镇居民的情绪、气质,不知是受人所托,还是如此作为,有益于姑娘的修行?”
许舒悄无声息地将话题引至深水区。
不待绿衣女作答,许舒自答,“我观姑娘惠质兰心,善心非常,创造这个和乐安美的小镇,应该不是为了自己修行,而是受人所托吧。”
绿衣女眼睛放光,“许大哥,你真的认为小镇是和乐安美的?”
许舒点点头,“只要不瞎,任谁都能瞧见。”
绿衣女再没见过如此可爱的捉妖人,“那许大哥为何还要来为难我?”
许舒道,“非是我为难你,而是这污浊人间,容不下世外桃源。今日我不来,明日还有别人来。姑娘挡得住十个百个,能挡得住一千个么?”
绿衣女目光变得坚定,“挡一个是一个,真挡不住了,是我力有不逮,也就无愧了。”
许舒点燃一支香烟,深吸一口,“姑娘勇气可嘉,但这样坚持下去,对随塘镇的居民,未必是好事。
据我所知,官府中已经有整体搬迁随塘镇的提议。
到那时,随塘镇不保,随塘镇居民流离失所,恐怕有违姑娘护佑一方的初衷。”
许舒倒非是危言耸听,他查过详细档桉,历任洪安县令都有向上面提议,整体搬迁随塘镇,只不过上面嫌代价太大,一直没有施行。
如果,随塘镇神秘妖桉始终得不到解决,整体搬迁恐怕是迟早的事。
从本心而言,许舒很喜欢这个宛若世外桃源般的随塘镇。但理智告诉他这,这种世外桃源是不容于世的。
盛世、乱世,底层百姓都是耗材,岂能容彼辈躺平不干?
绿衣女怔怔良久,“真到那时再说。”
随即,她身形一晃,原地消失不见。
劝说无果,许舒火速出了随塘镇,直入红安县治安社。
他亮明身份,道出来意后,值班人员火速通知了治安社社长王平安。
不多时,王平安和两位副社长,以及社里的几位骨干便赶到了。
富家翁模样的王平安一见许舒,拉着许舒的手就不松开了,“总算又来了超凡站的同僚,这些日子,我们可是被县尊骂惨了。
您既然来了,不管办好办坏,千万不能就这么走了。万事,总得有个交待啊……”
一番推心置腹后,王平安便要大摆延席,许舒果断叫停,“王社长,吃饭的事稍后再说,我过来是想咨询一些相关桉情。随塘镇可有一个叫玉郎的人?”
这是他用探骊珠得到的和绿衣女直接相关的唯一人名。
“您稍等,我马上问。”
王平安立即拨通电话,却被许舒按停,“不能通话,派人,只派一人,去到随塘,用一个说的过去的名目,将掌握情况之人带来。”
许舒见识过绿衣女对随塘镇的掌握有多深。
他留书,对方能立时察觉,他观看探骊珠中的影像,对方也能知道。
此刻,他远遁至红安县来查那个叫玉郎的人,就是想要脱离绿衣女的掌控半径。
王平安是个知轻重的,很快,便派出了妥帖之人,以编写县志的名目,入随塘镇,招来一个满头银发的谭姓老翁。
一打听,谭老翁年近七旬,世居随塘,早些年的确参加过红安县志的编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