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茅罥四散,寒气钻进西窗。 起初还是绵蒙细雨,刹那便变成倾天暴雨。 屋里的老人再也受不了山雨的侵扰,在一阵窒息的急促咳嗽声中惊醒。 他支起不堪负重的木窗,飘飞的雨珠像疯狗一样跳进来。 散乱干枯的白发如风中残絮,露出了老树盘根般的面容,耷拉的眼皮下藏着两盏明灭的昏灯,倒映着风雨中摧枯拉朽的稻田。 手忙脚乱挣扎着站起,却浑身一软,棉花似的瘫倒在地上。 眼睁睁看着田就在眼前,身体就是不听使唤,怎么也爬不起来。 老人病了,病的很重。 约莫是上月插秧时落下的病根子。就是为了贪那两株秧苗,染了风寒。或许追溯到更久,还有更深的病因,只不过老天保佑没倒在田里。 大雨泼天得下,丝毫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