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顿时眉眼一松。
没等他彻底展颜,我报复一般,无情地说了下去,“毕竟咱们非亲非故,我总是要对你这个救命恩人,补上一句谢谢才对。”
一个个音节落下,砸在封寒北的耳朵里,令他整个人都平添了一抹难以形容的阴沉。
“还有事吗,没事我就该走了。”
没想到,封寒北反而更加用力地抓住了我的手臂,低下头看着我的眼睛,轻启的上唇,几乎是挨着面颊而过。
“你就没有什么想问的吗?”他拿出生平全部的耐心,循循善诱,“报纸上的新闻,你就不想知道什么。”
只要问了,他便可以好好地解释清楚了。
抬起头,我看着近在咫尺的封寒北,循着他高挺笔直的鼻梁,到微微开合的薄唇,最后,直到漂亮的颈窝为止。
“封总,我对您没什么好问的。那是你的私事,我管不着。”
每说一个字,我都感觉心如刀割。
刚刚复苏不久的痴念,再度被我亲手撕碎,扔向了无边的深渊中。那滋味儿,真是比亲手割肉还难受。
我明明是打算好,不再互相尖锐伤害着面对彼此,留出一点点自由的空间,好让我们都不那么针锋相对。
就算没有破镜重圆的可能,总好过见面就是争吵动怒,的好。
然而,此时一开口,我已经将那些念头抛去九霄云外。
“你封董想让大家知道,那就该让大家知道,我凭什么来问您?”
语气渐渐变得冷硬,我盯着凸起的两处锁骨,凭生出一股想要撕咬的冲动。
我只想咬开看看,他骨头里的血液是不是黑的,是不是非要将人捧得高高的,再恶劣地松手摔回平地。
封寒北,你对我还装什么装?
他这种身居高位,又条件出色的男人,无数人都顺道走一下美人关。主
动凑上来的,借机塞进来的,不知凡几。
然而到了他这里,统一只有一个回复,哪儿来的请回哪儿去。
更别说这些媒体报纸,要是得不到feng氏的首肯,哪来的机会登上报纸,被花边新闻大书特书。
倘若feng氏的公关部没有吃白饭,那只能说明,这一切都是封寒北点过头的。
他,认可了这个项链女人的身份!
想到这里,我不禁低头,淡淡然一笑,“你要是真觉得过意不去,就给我点金钱补偿,我现在真的很穷。”
金钱的交易,就不要掺和什么感情,不如市侩到底来得纯粹。
这些心底的百转千回,封寒北并不知道,他只是感到失望、沉重、痛心疾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