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那微微上挑的眼尾,简直如出一辙!
再看那宽大青袍下的清瘦身形,还有她和李晔站在一起的气场。
可不正是姜瑶光!
“她……!”
话还没出口,刘江就“哗啦”把门阖上,又将他往外拖了好几步。
直到走远了,钱超才涨红着一张脸,忿忿道:“刘大监,你拉着我做什么?”
刘江看着他:“那李晔既然要陪着姜守义,那就让他陪着便是。左右姜守义现下如活死人一般,也不怕他能说出什么。”
“我不是顾虑这个……好吧,我的确是有些不放心,不过我方才是发现了另外一件事!”
钱超左右看了看,而后凑上前,压低声音道:“李晔身旁那个幕僚,并非男子,而是姜守义的长女,姜瑶光!”
这话一出,刘江也面露讶然:“真的假的?”
“真的,千真万确!”
钱超咬牙,恨恨道:“离开盛京前,那悍妇还与我过了几招,她那可恶模样便是化作灰我也记得。”
宫宴那晚,他被姜瑶光按在地上打的记忆,可谓是他这辈子都难以忘记的耻辱!
刘江一脸骇然,啧啧称奇:“早先在宫里,我也听闻了这位姜大姑娘与众不同,未曾想竟能这般胆大。”
“身为女子,却混入军营之中,此乃违反军纪的大罪!”
钱超一脸恶意的转过身:“看我不参她一本,叫她彻底颜面扫地,闺誉尽毁!”
刘江愣了下,心中暗骂,这冲动的蠢货!
一把又将人薅了回来,劝道:“小国舅莫要冲动,此时与李晔他们撕破脸并无好处。不如抓住这个把柄,好好的从长计议!”
钱超还有不甘,刘江耐着性子,苦口婆心劝了好半晌,钱超方才压下那份报复的冲动,磨了磨后槽牙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那姜老虎且等着吧,迟早有一天她要栽在我手里!”
“哈切——”
东院屋内,姜瑶光鼻子一痒,扭脸打了个喷嚏。
李晔眉头轻拧,从怀中取出一方干净的巾帕递给她:“是着了风寒?待会儿我让厨房给你熬一碗姜汤。”
“无妨。”
姜瑶光接过帕子,摇摇头:“大抵是有宵小之徒在背后骂我。”
李晔稍怔,待明白她的意思,沉眸道:“那钱超怕是认出你来了。”
姜瑶光也知她这副伪装,瞒一瞒不熟的人尚可,但见过她容貌的人,定然会生出怀疑。
“认出就认出,我死咬着不肯承认,难道他还能上前扒我裤子不成?”
这混不吝的话一出,她一脸无所谓,李晔却是骤然黑了脸:“阿瑶。”
姜瑶光讪讪,而后撇了撇嘴:“放心,那我一定先拧断他的胳膊,叫他那双爪子碎得再也抬不起来。”
饶是如此,李晔还是不愿听她说这些。
他往床边让了让,说回正事:“你好好看看姜叔父吧。”
姜瑶光也瞬间敛了脸色。
走向床畔的刹那,她膝盖一软,径直跪倒在床前:“爹,不孝女阿瑶来了。”
离得近了,她也愈发清晰的看见姜守义灰白透青的脸色。
这脸色,分明不是一般的皮肉伤的症状。
“阿瑶,怎么了?”李晔见她陡然锐利的目光,不禁放轻了嗓音。
姜瑶光不语,只掀开被褥,拿出姜守义的手。
她伸出手指,搭腕,沉心。
少倾,两道细细柳眉愈发沉凝,呼吸也渐渐急促,“我父亲并非因伤病昏迷,而是……”
她咬牙,声音冷得像冰:“中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