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禅修堂又派人来请林霓过去用膳。
林霓心知对方醉翁之意不在酒,但想到大郎日益骄纵无礼的脾气,还是决定过去一趟。
这一次没带骁哥儿,省得骁哥儿受一肚子气,又吃不好。
然而白猫却一路尾随林霓去了禅修堂。
禅修堂已经多日未曾请林霓过去用膳,此番邀请,自然是有缘由的,他得去看看。
林霓去的时候,花厅里早已布好晚膳,桌上菜色普通,完全不如栖梧院的伙食,她瞧着毫无胃口,小口小口地吃着青菜,心底想念郭娘子给骁哥儿做的红烧鱼。
若是回去早些,不知道还能不能捡口剩的。
“有些人啊,自私自利的,有点儿好的就吃独食,不知道的还以为多么贵重的东西呢,藏着掖着的。”
沈婉容忽然阴阳怪气地开口,“不像咱们,得点儿好的就赶紧给母亲送过来,叫大家一起吃。”
林霓夹筷子的动作一顿,扫视了一圈桌面上的饭菜,茫然问道:“什么好吃的?”
沈婉容一噎,气道:“这道酒烧白灼虾可是二爷的上峰送的,给你吃也吃不出好歹来。”
林霓心道,还以为什么好东西呢,水煮虾有什么稀奇的。
不过沈婉容刚才那通阴阳怪气也是叫她听明白了,敢情是因为薯条的事儿呢。
“二弟妹这么一说,我就想起来昨晚一事儿。”
林霓幽幽道,“昨日也不知大郎究竟是犯了多大错,哭嚎着往栖梧院跑,后面还一堆丫鬟追着,不知道还以为被打得跑出来呢。”
老夫人膝下就大郎一个亲孙子,平日里最疼孙子,就连沈婉容也不敢在老夫人面前收拾大郎。
此时,老夫人一听,立刻转头看向沈婉容,沉声问:“确有此事?”
大郎在一旁,一边啃着鸡腿,一边用力点头。
沈婉容扯扯嘴角,心虚地解释道:“还不是因为大郎近日被学堂的同窗带坏了,下学后就在院子里撒泼打滚非要吃那什么薯条。
那东西贵不说,甚至有钱都不一定能买到,每日售卖的都是有数量限制的。”
“那你便和大郎好好讲道理啊,何必要动手呢?万一把孩子打坏了怎么办?”
老夫人拍着桌子问道,“小孩子嘛,爱吃是正常的,大郎如此乖巧,又不是不愿听道理的孩子。”
大郎又是一阵点头,一副自己很乖很懂事的模样。
老夫人看着沈婉容失望地摇摇头:“你瞧瞧你如今的脾气,可有半分贤妻良母的样子?”
沈婉容的脸色顿时惨白下来,低头认错:“是,儿媳知错了,儿媳不该如此着急,该对大郎多些耐心的。”
林霓拧眉看着这荒唐的一幕,开口道:“大郎,若是你想吃骁哥儿的零食,可以开口和他要,也可以去院子里找婶母,但你直接上手抢就不对了。
王府养出来的少爷,万万没有因为缺口吃的就做出抢夺之事的,将来传出去,会叫人笑话。”
大郎鼓着腮帮子,不服气道:“谁叫他不乐意给我吃的。”
“骁哥儿的东西,他自然有权利选择给你或不给你。”
林霓冷冷道。
老夫人见林霓教训骁哥儿,立刻说道:“行了,大郎还是个孩子,你身为婶母,就该主动给他送些去,而不是等到孩子着急地自己伸手讨要。”
“大郎想吃,叫他的娘亲去买再合适不过了,这一点大郎倒也没有做错,是二弟妹不肯满足大郎,倒是我一个做婶母的错了?”
林霓好笑地问。